画面中是一位柔和的女性,看向自己的表情总是充满慈爱和关怀,每天都会在自己因为训练上的事情而哭鼻子时用一碗热腾腾的自制食物安慰他,听他遇到的问题,给他讲故事,陪他看比赛
好像是迈特的老妈。
“但是.老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
相比于前面那些破碎画面传递出的温和和模糊感,之后出现在里尔脑袋中的时一幅非常清晰的画面:
女人站立在脏乱差的旅馆房间中,瞪着空气,身体颤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幻象中的迈特伸出自己的小手,不过很快被女人一巴掌打掉了。
甚至还能听见她口中细微的声音:
“涨涨.涨.”
迈特略微啜泣的声音响起:“总是给自己加油打气陪自己面对明天的老妈;总是将家里打整得干干净净的老妈;总是当自己陷入低谷时给自己讲故事打气的老妈
还有这个老妈,究竟哪个是真的?”
迈特想伸手擦一擦自己的眼泪,不过却是手术台上的机械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他一下子停止了抽泣,但眼泪却更加止不住的往外流了——
这以前都是他老妈做的事情:温柔的母亲总会有一个爱哭的小孩。
“她甚至都不愿意和我解释,我们被赶到街上流浪几天后,她就自杀了,她只是一个劲的和我说对不起。
我想踢足球,因为我知道这是最能赚钱的运动,我想赚大钱,我想赢。
我要是有钱的话,我老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迈特说完又想着擦了一下眼泪:“但是.但是她已经死了,我只想赚很多钱,还了那些人的钱,我还可以把我爸找回来。”
【手术完成。】
专门维护义眼的探针刺入眼睑,模糊的视野开始恢复,上方出现了一行小字。
里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得努力了,足球是竞争最激烈的项目,还有,这对义眼挺高级,‘哭泣’会导致改为储存养护液的泪腺过量挤出养护液,减少使用寿命。
要赢得漂亮,就不能再哭了,不然伱还没踢上比赛就亏好多钱。”
“我我知道.”
“对了,你们家欠了多少钱?”
“我听老爸说大概是30万欧”
“这算个球。”
里尔拍了拍手术台,这玩意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从躺姿变成站姿的迈特不得不用力维持站姿,这一站,悲伤情绪好像忽然全都消失了。
再看周围:全都是花里胡哨的街头大哥,要说表达遗憾吧,也都有一些。
但要说被感动了多少吧好像也看不出来。
他忽然觉得十分尴尬。
十分尴尬,并且十分想现在就踢足球
哪怕被职业选手一球踢爆脑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