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峻岭他们仨这手铐子,都铐在水牢的一个大铁柱子上。
手铐子一打开,曾峻岭揉揉手腕子,嘴一瘪:
“师父啊,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呢,您可算来救我了,再晚来一步,八成我就嘎了,呜呜呜——”
虽然他身量长得跟成年人差不多,看起来是个大人样儿。
可毕竟年纪在这儿呢,十来岁的小孩子,受了磋磨,见到亲人,可不委屈么。
这么大个子,拽住刘胜利胳膊就抹上眼泪了。
刘胜利也不舍得再训斥小徒弟乱跑了,只是凶巴巴地瞪了曾峻岭一眼,小声说道:
“还瞎嘚瑟不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以后可别瞎乱跑了啊。
再乱跑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曾峻岭嘿嘿一乐,师父来救他了,那就不用死了吧。
呲哒他两句他也高兴。
要么说小孩儿就这样,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不,曾峻岭又高兴上了。
空玄在水牢上头望风,听着好像外头好像有人走动,赶紧小声喊道:
“快上来,等出去喽你们爷俩再唠扯!”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道理谁都知道。
刘胜利赶紧托着曾峻岭,空玄在上头接应,就把曾峻岭给拽上去了。
底下俩胡子也是如此操作,也都上去了。
剩下刘胜利自己,就见老头儿一个纵身,轻飘飘地窜到地面,喝一声:“扯呼。”
几个人猫着腰,捡没人的地方就跑出去了。
外头巡逻的人,听见水牢里似乎有动静,不对劲儿。
进来一瞧,好么,看守晕了,关着的人跑了。
拿着手里的铜锣,“咣咣咣”一顿乱敲,边敲边喊:
“可不好啦,关押的贼人跑了,快来人呢——”
夜里多安静啊,这铜锣一敲,再这么扯脖子猛劲儿一喊,声音传出去多老远去。
镇子上的人都惊动起来了。
要么说汪洋镇人心齐,全民皆匪呢。
连小孩子都从炕上爬起来,抓着小枪,窜出家门抓人来了。
那自然是抓不着的。
刘胜利和空玄可是老江湖了,临来救人之前,就瞄好了藏身之处。
就在距离水牢不远,有个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