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缎说:“少主心中不快,我们都是晓得的,少主可以问问自己,心里可想与尊上走得更近些?”
玉鸣脸色绯红,道:“他心里明镜似的,比谁都晓得我的心,却还说那样的话!”
“尊上疼爱少主,我们都看在眼里呢。”款款说。
“可是,他平白无故说到符宋,又要我走,分明是喜欢宛君,要趁早打发我出去。”可怜的玉鸣,还是在意棠琦。
宛君仍卧病在床,玄尊大多时候应该在翠芸殿守着。这时的花园想来是极安静的,若是去散心,应该不会再遭遇上次那种情况了吧。玉鸣心想。
恰好,是夜太九玄花园中月络清明,花树枝上探了些薄红的蕾儿,没有大红大紫的绽放,萧条,却也阔朗,正适合苦闷积压之人排解壅塞的心绪。
疏阔的枝条间浮动着薄薄的彩云,依依稀稀,魅影姗姗,更托显得穿梭其中的人影风姿绰约了。
花枝与云片之间,玉鸣偕同缎缎、款款漫步,清风激衣,微凉,不适合虚弱者迎面,却令人心旷神怡。
踏上弯弯曲曲的木樨陌,一路经行,各人想对无言。才转过香水亭,一阵陈莲的涩香钻入鼻尖,玉鸣心道不好,想要逃离,却已迟了。
玄尊从香水亭另一侧转出,恰与她打个照面。
何其意外的,邂逅。
他身畔只有湘若随侍,看见玉鸣时,玄尊瞳孔睁大了些,但见玉鸣一见他就别过脸去,欲换道而行,便转头对湘若说:“湘若,你去告诉少主,夜里风寒,她尚且虚弱,当好生静养,果要行时,还当备一件大氅为妙。”
闻言,款款便回去取大氅。
玉鸣即刻回应:“缎缎,请你回禀大人:我原是寄人篱下,不该四处走动遮碍人眼,这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