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威胁信

然而,解决了如何让宋许晕倒的问题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更加复杂难以捉摸的另一个问题——高鹤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从影子看起来明明是高鹤捅了宋许,但是真正死去的却变成了高鹤,而且伤口居然出现在了腹部。

虽然还有着种种疑惑,但是时间到底不等人,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约定的第三天。等到第三天的晨钟响起的时候,李平阳从床上坐起来,连证据找不齐把卫虎怎么才能杀掉埋起来的计划都在一瞬间想好了。

没辙,海口是自己夸下的,还要靠自己去填补。

前两日耗费了好些功夫,兜兜转转一圈还是没有闹明白高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虽然谜题只剩下一个,但是还偏巧是最难解的——李平阳有点绝望地给自己洗了一把脸,两眼一睁就是继续查案。

就在她还在思考如何把握最后一日找到线索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有动静,走出门发现是两名跟着卫虎做事的官差堵住了念空:“哎,谁允许你进去的?”

念空下意识要藏匿手里的东西,却被那两名官差眼疾手快抢回手里:“唉,你这是要带什么东西走啊?让我看看。”

那官差低头打开那东西,再抬头看向念空的时候眼神都冷了下来:“哦,原来是善款的账簿……可以啊,是想交给谁?”

见念空不说话,那两人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特地跑到高县丞的院子里就是为了拿这东西送给那个女的吧?你真的以为眼下县丞没了,你就自由自在了?你到底是哪头的你自己分不清?”

一旁另一个人也不由得鄙夷骂道:“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卫县令还总是心心念念你,你就这么对待他的?那个女的把我们兄弟都杀了,你还巴巴地帮着她?你到底站哪边的?”

“什么站哪边的?”李平阳走上前,把念空往背后一拦,没睡醒地打了个哈切,上下打量着两位官差,两人穿着都比一般的官差厚实一些,瞧模样仿佛带着几分小头领的豪横,“一大早的在人家的府邸训斥人家的养子,这高老爷一走这宅子就改姓卫了?”

两人看着李平阳过来,神态里忽然就多了几分忌惮:“……眼下这个院子县令老爷还要继续查案,无关人员暂时不能进入。这人鬼鬼祟祟,我们哪里知道他是要做什么的,说不定是来毁坏重要的物证。”

念空被两人瞪得一个哆嗦,细长的身躯就这么怯懦地躲在李平阳身后,只敢小声地反驳:“我没有要毁坏证物的意思,我只是来取一些东西。”

念空不反驳还好,一旦反驳之后那两位官差又是一阵辱骂:“闭嘴吧,你这六根不净的假妇人!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说话就好好说话,如此污蔑是怎么回事?”李平阳听着那又急促又沙哑的怒吼头都疼,“怎么?县令没交过你们不能杀孩子,也没教过你们怎么说话吗?”

那两人大约都是看过李平阳当夜的凶残的,只要对上她气势就矮了几分:“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那个将军给你撑腰,就凭你诛杀官差这一条,早该治你的死罪了。”

“……你们身为官差,上不知报效朝廷,下不知体恤黎民,反而横行跋扈,在乡野间横征暴敛残害人命,你们的罪状可比我半点不清呢。”李平阳说着,不满地上下扫过二人,“这院子县令老爷都搜了两天了,就是搬家也差不多搬空了,怎么还没好?存了心不让我进去调查是吧?”

“您这话说的,我们老爷大度,怎么会和一个无名无姓的妇人对着干呢?案件调查需要细致入微,没查好就是没查好,还请夫人在府内耐心等候。”说罢,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撑场面,还是单纯给自己壮胆,“眼下案件调查还在进行当中,若妇人再随意伤害官差,那可就不像上次那么轻松了。”

李平阳微微无语了片刻,走近两步压低声音,手抵在嘴边小声说道:“打死是打死的办法,不打死有不打死的办法,断手断脚是断手断脚的主意,但是你们要继续这样信口雌黄,对待人家刚刚丧父的念空师傅不客气,撕烂嘴也有撕烂嘴的办法。”

说罢,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一圈:“下颌骨可是很弱的,轻轻一掰就掉下来合不上去,叫你们半天留着涎水在这里站岗,你们应该不想试试吧?”

见二人不再说话,李平阳这才施施然转过头,打了个哈切:“一共就三天,第三天了还不许我调查高县丞的书房,我还能在这里讲道理已经是莫大的配合了——记得允许调查之后来通知我啊,我可还等着呢。”

等到带着念空回到禅房,李平阳忍不住抱怨起来:“就那个书房可能的线索最多,就那个地方三天都不许我查,只允许在后院溜达,这人真是玩不起。”

她还郁闷地嘀咕着呢,却跟随回来的念空先是在院门外张望一番,才小心地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她,示意她看一看:“念空师傅,这是?”

“小僧想起那日下午卫县令曾经递给义父一封信,当时义父看后便脸色苍白。小僧猜想那封信应当与夜晚祭祀有着些许联系,故而今日早些时候便偷偷溜到义父书房内把信偷了出来。此举虽然犯戒,但是此刻案情紧急——小僧日后当诵经忏悔。”

李平阳恍然大悟:“所以你不是为了把那卷善款名录带出来,而是用那个做幌子,把这封信带给我们?”她接过信纸,不由得在念空肩上熟络地拍了拍,“真是冰雪聪明啊,念空师傅!”

“施主还是先看信上写了什么吧?说实话连小僧也未曾看过,只是循着义父藏信的习惯找到了这张信纸。”

李平阳点点头,随即低头阅读了起来,神色一点点严肃起来:“这是,这是一封威胁信?”

然而,解决了如何让宋许晕倒的问题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更加复杂难以捉摸的另一个问题——高鹤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从影子看起来明明是高鹤捅了宋许,但是真正死去的却变成了高鹤,而且伤口居然出现在了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