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陆骏正要再表述一番,却被定西侯打断了。
“你昨晚上用了鸡汤?”
“啊?”陆骏点头道,“吃了些酒,阿薇让人送了鸡汤来与我解酒。加了鸡血鸡胗,味道很好,我晨起神清气爽,也才晓得那鸡汤是如何来的。”
定西侯眉头拧起。
阿骏用了,他媳妇与阿念也用了。
所以,就只他闻到了鸡汤味却没有吃?
不耐烦听陆骏在一旁说那鸡血汤味道,定西侯打发了他,寻了冯泰来。
“半夜说的鸡汤,厨房炖好了吗?”
冯泰答道:“清早就炖上了,小的给您送来?”
“拿去书房吧,”定西侯背着手边走便道,“加点米饭、烫个青菜,和昨晚拿来的一样……”
另一厢,陆骏失了出门的兴致,便回内院。
才进自个儿院子,迎面就见桑氏换了身衣裳,与收拾干净的陆致一道出来。
“你们这是要出门?”他问。
“是,”桑氏道,“与阿致一道斗鸡的几家,想来长辈恐也被蒙在鼓里,我带他上门去说明白,不管是谁带着谁玩,让阿致去认错致歉。书院那儿还得世子出面,与夫子说说逃课的事,往后休沐日子,我让人去门口领他回来,平日劳烦夫子们看管严厉些,便是放课后、歇觉前的工夫也得看紧了。”
陆骏惊讶看向陆致。
儿子脸色偏红,不晓得是臊的、还是挨了巴掌,垂头丧气的。
“倒也不必……”陆骏想劝,“书院那里说一声,别家就……”
多丢人啊!
桑氏拍了拍陆致的肩膀,而后示意姚嬷嬷把人先带出去。
等儿子离开视线,桑氏脸上那温和神情倏然褪去,她直直看着丈夫的眼睛,道:“我不管你们继母继女、姐姐弟弟之间的陈年恩怨,我只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谁不让他好,我不让谁好!”
留下这句话,桑氏抬脚就走。
阿薇说得一点不错。
鸡汤暖了肚子,但一夜过去就散了。
只有那挨的打、丢的人,哪怕时过境迁,也会刻在心里。
她必须让阿致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