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个小跟班，但天子还是龙行虎步，气度非凡。

前方，晋侯等人已经迫不及待跪拜、迎驾。

“我等，参见天子！”

之前遗落在战场上的机关马车也被拉了过来。

灰尘擦拭得一干二净。

不知是不是错觉，上面还打了蜡、擦了油。

更有宫人捧着托盘，上面放着崭新的衣冠。

几个宫人架着布幔遮蔽周围。

“请大王更衣！”

“请大王上车！”

“请大王回宫！”

天子看着周围以头贴地的臣子，心中无比畅快。

“哈哈哈哈，尔等记住，孤是天子，孤背后有天神为后盾！”

“孤是代天牧民！尔等，不过是协助孤牧羊的鹰犬走狗！”

“孤给你们的，你们才能吃，才能用！”

“孤没有给你们的，你们不用惦记！”

“念在尔等父祖世代忠良的份上，孤既往不咎，但是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众人立刻磕头、叩拜。

“多谢大王！”

“多谢大王恩典！”

“大王圣明，大王圣明啊！”

五百年！

众人已经忘记了天子为什么是天子。

五百年！

众人已经忘记了天的存在，忘记了神的存在。

确实，天子无兵无卒，无钱无粮。

而诸侯动辄千乘之国，兵多将广，兵强马壮。

但是，天神降临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诸侯们只觉得自己像蝼蚁一样可笑、可怜、可悲。

再回头看向洛水沿岸。

一排排身影。

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一个都高大挺拔。

“他们是英雄！”

“不，他们是人族的脊梁！”

“可惜，我们不能与其同行！”

诸侯们簇拥在天子车驾周围，向洛邑城开去。

麾下的将士们也纷纷动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军队有些散乱。

有人调转方向，跟随着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