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坐在甲字号大牢的值房,最贵的那张椅子。
以前当狱吏的时候,这张是他的专属椅。
王班头站在跟前,透着小心翼翼。
一干狱卒排成几排,一个个此刻都老实得很,不敢眼神乱瞟,更不敢交头接耳,就怕被陈狱丞逮住当典型批斗。
陈观楼曲指轻轻敲击桌面,“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好好一个小财神,就被你们给干翻了,嫌钱多啊!”
他顺手拿起账本,在桌上拍得啪啪作响。
“自黄大人关进天牢,前前后后缴纳了1500两白银。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很有钱,一个个都有上万身家?”
“大人说笑了。”
“本官是在说笑吗?那为何你们连1500两都看不上眼,咔嚓一下,就把人给弄死了。”
陈观楼重重的拍着桌子,气煞人也!
一个个胆大包天,还辅助自杀。
狱卒们全都埋首不做声。
王班头抽着旱烟,显得心事重重,偶尔出声两句,也没点用,全是求情的废话。
“没人站出来承认是不是?那么你们这个班,这个月所有人奖金取消。”
陈观楼一个都不惯着。
就这,也没人肯站出来担责。
陈观楼当即冷笑一声,“滚!全都给本官滚下去!王班头留下。”
狱卒们忙不迭的退下,生怕脚步一慢就被留下挨批斗。被取消这个月的奖金,大家都心疼,但是比起保住差事,一个月的奖金不算什么。
人都走了,值房就只剩下陈观楼跟王班头两人。
陈观楼努努嘴,示意将门关上。
王班头关上门后,端端正正地坐着,旱烟也不抽了。他知道,前面都是开胃菜,正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