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新缓步走到弟弟洪承畯的面前,轻轻抽走了他手中的圣旨,也打断了他朗朗的读书声。
洪承畯一脸疑惑地看着谢先生。
谢四新没有说话,他捧着圣旨,也是细看了一遍。
之前虽然听了多遍洪承畯的口述,知道了个大概。
然洪承畯负气之言,情绪太多。
听者反而没有在意圣旨的内容,只在意读者的情绪值了。
谢四新边走边看,等来到洪承畴的书案前,圣旨也已经看完。
他对着洪承畴展颜笑道。
“东翁,原来圣旨上,是这天大的喜事。
学生大清早还纳闷,这衙门后面那么多官宅院子,都没有喜鹊叫。
唯独东翁的院子里来了许多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不想出处竟在这里。
学生恭喜东翁,就此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如此大喜事,该开宴痛饮庆贺才对。
何必过分苛责令弟?
学生也看出来令弟喜出望外,继而忘形,然少年人本就难以定性,这是人之常情嘛。
东翁此举,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洪承畴此时终于审阅完,书案上那本厚厚的账表册。
他合上账本,抬手示意谢四新不要再说。
洪承畴起身离开书案,缓步来到胞弟身边,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唯一的胞弟。
现在这个胞弟还是和倔驴一样,只是不敢和自己对视,但是脖子还是梗着的。
“心静了吗?”
洪承畯沉默以对。
“你不是接圣旨的人,为何表现得比我还要张狂,失态,目中无人?”
洪承畯心里嘀咕,你这不是废话吗?
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况我是你胞弟。
我不高兴,我还哭不成?
只是这样赌气的话,他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口。
“知道我为何,让你不停地念圣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