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张皇后注意到朱慈烺竟然开始吐起了唾沫泡泡,她赶忙拿起手边的丝帕,小心翼翼地帮朱慈烺擦拭干净。边擦边忍不住心疼地朝着一旁的周后嗔怪起来:“哎呀,这天儿可真是够冷的啦!都已经立冬好些日子了呢。你瞧瞧你,当个娘亲的心咋就这么狠呐?怎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出宫来呢?万一不小心受了寒气,这么娇嫩的身子骨哪里承受得住哟!我老早就跟你说过,也跟皇上提过,你们一家三口每天上午来请安的这套虚礼规矩啊,早就该省掉啦!”
“我又不是你们什么正儿八经的长辈,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刻板规矩呀!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也就只有咱们姐妹几个人罢了,自然应当依照着各自内心所想行事才行呢。”
张皇后轻启朱唇,缓缓地说出这番话时,刻意避开了那些万历时期的太妃以及泰昌帝的几位选侍。
毕竟,就在不久前的第一次宫女外放事件当中,在事先征求过这些名义上的长辈们的意见之后,崇祯皇帝居然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太妃统统放出宫去,让她们与自个儿的家人团聚,一同过上平常人家的生活了。不过嘛,该有的一些待遇倒也并未短缺。
这皇宫之中,还真就只剩下了平辈的张皇后,勉强算是尊位了。
“俗话说长嫂如母,皇上如今最敬重的人就是您。
皇嫂您可千万别这般折煞我啦!
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老规矩,要是在我们这里被免除掉了,那后面的人们还指不定要怎样在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编排我的不是呢。
况且,这一切都是皇上所要求的啊。
您瞧瞧,朱慈琅那孩子身强体壮的,只要给他穿得暖和厚实些,就得多带他出来活动活动。皇上都说啦,如果老是把他憋在屋子里头,像朵娇弱的温室花朵似的,那反而更容易染上病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