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凑了上去,而丹妮丝没有躲闪。
昏暗的房间里,雷文的鼻腔顿时被幽幽香气所填满。
脂粉的香味儿,一丝丝汗味儿,以及那成熟女人身上独有的丰腴而诱人的体香。
如果说拉克丝是一枚青涩的苹果,那么丹妮丝就是一只熟透的芒果,散发着蜜糖一样诱人的芬芳。
那是放在伊甸园里,不需蛇的鼓动,就足矣让亚当夏娃吃下禁果的致命诱惑。
在两人的嘴唇碰触的瞬间,丹妮丝原本略有失神的双眼闪过一丝慌乱,她的手放在雷文胸口想要把他推开,但触碰到的时候却失去了力气,如同温柔的抚摸。
就好像要将丹妮丝吞进腹中,雷文疯狂索取着,舌头灵巧地敲开丹妮丝的牙关,后者想要阻拦,却被那弥漫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所麻痹,只能任由雷文驰骋,那无力的抵抗更像是一种羞涩而生疏的回应。
两只舌头在黑夜之中交缠,如同两条正在水中起舞的蛇。
丹妮丝已经完全陷入了失神状态,潮红的颜色涌上肌肤,细密的融汇一起,打湿了她身上仅剩的布料,晶莹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蒙蒙水汽,细长的睫毛不住颤抖,双腿并拢着不住厮磨,十根豆蔻一样的脚趾死死扣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丝丝如泣如诉的鼻歌渗漏流转,似推拒,又似在渴求。
雷文已经不再满足于这湿热缠绵的吻,他的手落在丹妮丝丝绸般顺滑的腿上,一点点向上侵略,想要抵达最核心的领土。
这让丹妮丝瞬间恢复了清明,她一把推在雷文胸口,仰头挣脱了这甜蜜而悠长的纠缠,胸口起伏,大口喘息着。
雷文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着刚刚的甜美感觉。
丹妮丝既有少女的羞涩,又带着熟妇独有的成熟韵味,那实在是一种难得的美妙体验。
他走到衣柜边上,将一条厚重的衣服扔在了丹妮丝身边。
“谢谢。”丹妮丝的眼神有意躲避着雷文,刚刚短短的接触,已经是她此生从未有过的刺激,现在腿脚还有些发软。
看着丹妮丝在面前一点点遮掩自己的身体,雷文问道:“丹妮丝,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丹妮丝的住所在三楼边缘,非常偏僻,雷文在布置现场的时候有意将人引向仓库和军械库,这里的房间又大多空着,以丹妮丝的聪明和谨慎,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
丹妮丝也听出了雷文话中的含义,她恨恨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直接找到了我的房间……”
这句话同时打开了他们两个人的思路。
贝利有目的地找到丹妮丝的房间,这说明有人第一时间就向他透露了她的位置。
而知道她住处的人很多,女仆、老戈登、维斯冬……
“维斯冬!”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丹妮丝的心脏猛地加快了跳动:“雷文,快去救救他!”
“别激动,丹妮丝叔母。”雷文说道:“维斯冬不是个傻瓜,他没那么容易被人抓住,也许现在他还躲在房间里呢。”
“对,他可能还躲在房间里……”丹妮丝念叨着,忽然就要冲出去。
雷文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你干什么?”
“我要去救我的儿子!”
“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也搭在里头!”
不顾丹妮丝的挣扎,雷文蛮横地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上,跃上窗台,确认了挂钩的稳定性,拽着绳索落在了地上。
“一千金币,我出一千金币,把维斯冬救出来!”丹妮丝被放在地上,她站起身来叫到:“一千不够的话我出三千——”
话还没有说完,她口鼻之中就灌满了血腥气,猝不及防之下当场就呕吐起来。
目光过处,到处都是尸体!
雷文没有呕吐,但他的眉头也在疯狂跳动,同时再度开始给手弩填装弩箭。
深沉的目光扫过,城堡中喷薄的火焰将战场照亮,显出一种地狱般残酷的景象。
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大厅门口,流寇的、私兵的,有的被砸碎了脑袋,有的被砍掉了肢体,断口上艳红色的肌肉和淡黄色的脂肪堆在一起,包裹着碎裂的骨头。
这让雷文想到了超市冷柜里的排骨,又想起了前世过年杀猪时候的景象。
断裂的血管如同被扯烂的电线,粘稠的鲜血汩汩流出、又融汇在一起,铺开一层艳丽而残酷的红毯。
一、二、三……
一共十具尸体,四具属于流寇,六具属于私兵,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断胳膊断腿的伤员在队伍最后哀嚎。
雷文的鼻翼翕动,紧紧咬住了牙关。
两辈子加在一起,他都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么多尸体,更没有见过这么多血!
生物的本能让他不忍去看,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必须适应这一切。
在这个残酷的世道里头,不能适应,那就只能去死!
他都如此,那私兵们呢?
他们的表现并不比丹妮丝好上多少,一个个脸色苍白,握着长枪的手都在颤抖,有些人明显已经呕吐过,残余的呕吐物挂在胸口、流到了地上。
但两个月训练的成果还是在这一刻显露出来,就算他们的腿抖得再厉害,心中再惶恐,但是已经形成习惯的纪律性将他们牢牢拴在了原地,维持住了阵型的整齐!
轰——
原本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雷文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私兵们经历了短暂的惊慌,有几个人的身体还在向后倾倒。
但紧接着,站在第一排的西蒙一声嘹亮大吼:“为了雷文大人!雄鹰军,举枪——”
这声音好像触发了某种开关,让私兵们的身体齐刷刷地站定:“为了雷文大人!”
他们岔开双腿,长枪笔直地向前探去,二十七支长枪钩织成一朵璀璨的钢铁之花。
埃里克,就是这朵花的花蕊,他身披重甲,铁塔一样站立在那里。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流寇们挥舞着兵器,沉重的脚步践踏血水,嚎叫着冲了出来:“杀——”
流寇索拉尔挥舞着弯刀大步冲了出来,这些私兵们的顽强和坚韧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却也显露出了致命的弱点——他们的指挥者。
只要解决了西蒙,就能将这些人的士气彻底摧毁!
西蒙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与索拉尔四目相对,都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面孔——一个是面容惨白的新兵,一个是面目狰狞的悍匪!
“刺——”西蒙高声喊出,手中长枪也随之递出。
与此同时,又有五条长枪跟着西蒙的枪锋递上,六个人的动作如同一个人般整齐!
索拉尔微微侧身,却还是被三柄长枪戳在了胸腹之间,链甲抵御住了枪锋,却化解不了其中的力道,他脸色猛地一白,踉跄着后退过去,和随后冲上来的同伙撞了个满怀,咣一声跌倒在地!
“刺——”
没等索拉尔站起来,在西蒙的带领下,六柄长枪穿刺而出,两柄砸在他双肩将他钉在地上,两柄插在腰上让他无法挣扎,最后两柄,同时落在了他眉心和咽喉!
噗——
鲜血如喷泉一样涌起、飞溅,落在每一个私兵的脸上,将西蒙本来俊俏的面孔渲染得恶鬼一般!
而他们也真的像恶鬼一样,呼吸开始急促,手臂开始平稳,有些人眼中甚至燃起了一种嗜血的渴望。
他们从此知道,流寇也是血肉之躯,被枪刺中就会死——只要先杀了敌人,自己就不会死!
“啊——”
“妈妈——”
“我的眼睛!!!!”
此起彼伏的惨叫同时响起。
就在这交锋的一瞬间,西蒙带人刺死了安索尔,却也同时有两个流寇仗着高超的身手冲进了队伍,带走了三条私兵性命的同时,将自己的命也永远留在了这里!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唯有埃里克如同铁塔般持剑而立,任由血雾泼洒在身上,依旧是岿然不动,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大厅,呼吸沉重而悠长。
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将本就残破的地毯撕扯成一地碎布,火光照耀之下,一个男人的轮廓显露出来,正是安德森。
他身周包裹着浓密的黑暗斗气,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中仿佛隐去了身形,轰——
安德森斗气灌注在双脚之上,巨力将地上血浆推开一层波浪,整个人高高跃起,附加了【初级巨力】的钉头锤包裹着墨汁一样的斗气抡成圆圈,直奔埃里克的头盔砸去!
后者微微岔开双腿,取下背后盾牌迎上,斗气催动之下,盾牌上顿时亮起了一层璀璨的光,原本坑洼的表面肉眼可见地完整起来,厚度最少提升了半寸!
钢铁斗气,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将自己化作一道钢铁堡垒!
咣——
钉锤与盾牌碰撞在一起,斗气与斗气交织,炸开一圈黑白交杂的光晕!
埃里克精准地调整着盾牌的角度,卸去了大部分袭来的力道。
即便如此,当钉锤砸在钢盾光滑的表面,依旧将上面残留的鲜血震成一片细小的血雾,坚硬的钢钉刺进盾牌,漆黑的斗气灌注进去,撕扯之下,盾牌爆发出濒死的呻吟!
咔!
坚硬的盾牌碎成两半,连埃里克的手甲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但他还是稳稳接下了这本来可以砸碎他头颅的沉重一击!
他的双脚依然稳健,呼吸依然平稳,右手宽厚的手半剑已经送向了安德森的咽喉!
后者深吸口气,非但不退,反倒挺胸相对!
咣噹——
剑锋砸在坚硬的附魔胸甲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安德森倒退两步,他忽然将两根手指塞进口中,猛地打了一个呼哨:“吱——”
这是信号,不是对人,而是对魔兽的!
六头一阶的血睛战马,虽然没有骑士操控,但是它们的体格、还有它们身上的铠甲足以冲垮这些只有皮甲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