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踞在补给站附近的信仰卫士团AS机甲总共有16架,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第1/1步兵营也没这么多AS机甲,虽然那可能是因为它并不是一个专门按装甲营的标准建设的作战单位。
刚尝试着观察来袭美军的一架Rk-92型AS机甲忽然被炸掉了上半截,那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圆滑的下半截也在几秒后轰然倒地。
“居然打中了。”伯顿舔着嘴唇,让自己控制的M6型AS机甲收起狙击姿态、转而配合友军一同从正面进攻,“嘿,我还没料到能击中它,毕竟AS机甲的机动性比我想象中的要高。”
严格来说,AS机甲能发挥出多高的机动性,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驾驶员的反应速度。终究是驾驶员的本事而不是AS机甲本身的性能成为了其上限。想用远程打击摧毁一架AS机甲并不简单,当驾驶员发现有导弹向着自己袭来时,没有哪个驾驶员会坐以待毙,这和飞行员发觉飞机被敌方锁定时的反应是一样的。然而,在相对近距离的交战中,即便是最擅长躲避导弹的飞行员也可能被敌人的机炮击落,类似的场景同样是许多AS机甲驾驶员的宿命。伯顿本来没指望能击中,不过他的幸运倒是恰到好处地发挥了用途并且鼓舞了联军的士气。见美军已经开始和信仰卫士团交战,伊拉克军队也只得勉强地发起了攻势。
美伊联军一方只出动了5架AS机甲,在正面战场上不占任何数量优势。为此,在驾驶员中拥有一定威信的伯顿要求所有人进行移动射击而不是尝试着按平时地面战的风格固定在某个地点持续开火。联军的装甲车和武装直升机也必须依照类似的原则机动作战,一旦它们停下来,即便下一刻被人瞄准也无法顺利逃脱。双方围绕着补给站缠斗,在最初的几分钟内,只有补给站内的一些建筑物中弹受损。
这让伯顿有些焦虑,他自认为驾驶AS机甲的技术不算顶尖也得是一流水平(以他过去驾驶VF战斗机的经验而言),但除了刚开始出人意料地击中了目标外,现在他已经足足好几分钟没能打中任何敌人了。由于他必须不断地控制着AS机甲躲避敌人的攻击,上下颠簸让他很难专心地瞄准目标,而这个尚未普遍应用人工智能的平行世界又不存在能帮他自动瞄准的设备。其他人的比伯顿好不到哪里去,双方近似胡乱射击,谁敢先停下来试图提高瞄准精确度就会马上被打成筛子。
“伯顿,你们别绕圈了,这么下去谁都打不赢。”麦克尼尔的讥讽声从耳机里传来。
“喂,你的奇袭呢?”伯顿叫喊着,“我是认真的,你再不开始进攻,我们就要打成僵持态势了。”
“那就做好急刹车的准备。”
伯顿一开始没明白麦克尼尔的用意,但他还是照做了,并且也建议其他人照做——他总是在战术问题上无条件地相信麦克尼尔,反正麦克尼尔不像他一样会因为吃喝嫖赌而误事。就在美军的几架AS机甲猛地停下脚步的同一时间,信仰卫士团的AS机甲组成的阵线背后突然出现了白色幽灵一样的M9型AS机甲。只见这架AS机甲冲进了敌人之中,登时将刚才还井然有序的信仰卫士团作战部队杀得四散奔逃。
“这家伙……”伯顿钦佩地点了点头,“他果然知道该怎么随机应变。”
以伯顿原先的设想,非常擅长近战的麦克尼尔可能会开启光学迷彩后潜入敌人后方然后用单分子切割刀消灭1到2架敌方AS机甲、成功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后给他们预留出反击的机会。谁知麦克尼尔做得更妙,他没有使用仍然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切开敌方AS机甲的单分子切割刀,而是干脆用小型热力锤照着驾驶室的位置猛击,打完这一个就换下一个目标。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近战搏击手法成了敌人的噩梦,不到10秒钟就有7架敌方AS机甲由于驾驶室被热力锤砸爆而丧失战斗力。当麦克尼尔还想继续偷袭时,剩下的敌人已经反应过来并朝着他开火,迫使他向补给站内部撤退以借助建筑物掩护自身。
“原来这就是你不让我们和敌人贴近的理由?”另一名美军驾驶员问伯顿。
“没错,也许敌人里同样藏着类似的近战专家,到时候吃亏的就是我们了。”说时迟那时快,伯顿没有浪费麦克尼尔给他提供的机会,他精确地锁定了其中一架敌方AS机甲并成功地命中了对方的头部,“除非确定自己在某种作战方法上有绝对优势,否则不要轻易改换。”
利用敌方的混乱,琼斯上尉和哈瓦少校迅速命令手下还击,也命中了一些敌方AS机甲和装甲车。至于创造出了混乱并且因此被信仰卫士团的士兵们记恨的麦克尼尔,正在敌人的追击下躲藏进入了补给站内部。
情况和他最初的设想存在一定的偏差。信仰卫士团的AS机甲大部分是从俄国外流的俄制装备,并不存在从吉欧特隆或其他企业盗取的美国第三代AS机甲。
红外线扫描装置发现了近在咫尺的不明热源,而麦克尼尔的面前却是空空如也的一条道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