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见汪大夏和魏采薇不打算放过自己,只得和严世蕃一样,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陆缨身上,“我父皇最信任的人就是你父亲,我是父皇唯二的儿子,你不能不管我!”
陆缨冷冷道:“我父亲只忠于皇帝一人……况且,我父亲死于皇帝的赐药,我知道他虽死无悔,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但我不会重复他的路,我有自己的原则。而你,根本不配得到忠诚。”
魏采薇配好了药,汪大夏灌给了景王,景王抓着咽喉,似乎想将药抠出来,“你们给我吃了些什么?”
魏采薇说道:“求仁得仁,你不是一直想要当皇帝吗?甚至不惜对一个婴儿下手,这个药会满足你的一切梦想,乖乖睡觉,在梦里什么都有,皇位美人、千里江山,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景王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的撕扯着自己的灵魂,脑子就像被一个怪物吞噬,他本来就不多的智慧和情感被一个黑洞吸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汪大夏试了试景王的鼻息,“魏大夫,他还活着。”媳妇的医术怎么可能退步呢?这不符合常理。
魏采薇说道:“活死人而已,他会永远沉睡,到死为止,大概还能活一个月。我需要他活着。皇上是个爱面子的人,即使我们栽赃给白莲教,如果大明亲王死于刺杀,太和宫所有的侍卫和道士恐怕都要被处死。景王只要有口气在,这些人会有惩罚,但不至于去死。”
“至于你——”魏采薇目光转向严世蕃,她把追命毒师的包袱收起来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这些‘好东西’,我不想让你死的太容易,我的姐姐是活活疼死在产床上的。”
“所以……”魏采薇拿起一炳匕/首,一刀一刀捅向严世蕃的身体,一气捅了三十几刀,她精通人体,刀刀都避开要害,都不致命,边捅边道:
“这一刀是我姐姐给你的、这一刀是我父亲的、这一刀是面具吴的、这一刀是丁巫的,你差点将他活活淹死、这一刀是我公公的、这一刀我小叔子的,这孩子至今半夜都会惊醒尿床、这一刀是船上的幕僚……”
魏采薇捅到手腕脱力,握着刀柄的手发抖了,才把短匕递给汪大夏,“你来最后解决,追凶一年整,就此了结。”
严世蕃感觉自己都要被戳成筛子了,浑身上下,无一不痛!鲜血不停的往外涌,他觉得好冷,生命随着鲜血的流出而迅速湮灭。
严世蕃不甘心的瞪着独眼,“我不要死,我还没有当上首辅大臣、位极人臣;我还没有给女儿报仇,杀了衍圣公这个伪君子;我父亲还活着,我还没有给他养老送终,我怎么能让白发人送白发人;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还有好多金银,分散藏在各地,我把藏宝图给你们,我的全都是是——”
严世蕃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汪大夏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你到死都不曾忏悔、你到死都认为金钱能够解决一切,那些钱你带到地府去花吧,看阎罗王会不会被你贿赂、放你回阳间多活几年。”
严世蕃气绝。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跳舞的卫公公。这个卫公公是用来帮助他们逃脱的。
汪大夏把卫公公扛到了窗台上,要魏采薇和陆缨先撤。两个女人跑到了楼梯口,魏采薇脱下一个昏迷的侍卫的衣服盔甲,换下了道士服,陆缨将真侍卫拖到隐蔽处藏起来,然后两人假侍卫一起躺倒,假装也被弄晕了。
见陆缨和魏采薇准备好了,汪大夏放手,卫公公在窗台上跳着跳着,就失足掉下了去,五层楼告,下面是坚硬的石阶,当场脑袋都拍扁了。
这一声闷响惊动了守在楼下的侍卫们,一看是卫公公,知道凌云阁上头出事,一拥而上,去救驾。
侍卫们只顾着往屋里冲救景王,没有人会去确认门口倒地的四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