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淡定的喝着茶,“东湖,不是我不想给你面子,而是俞大猷是徐阶的人,我与徐阶最近政见不合,时常有摩擦。既然俞大猷看不上我,去投徐阶门下,你为什么不求徐阁老,反而来求我呢。东湖找错人了。”
陆炳还是不说话,打开第二个箱子,又是金光闪闪,又是二百两黄金。
严世蕃手中的茶杯一顿,“俞大猷现在才知道投错了人?临时抱佛脚,为之晚矣。”
陆炳还是沉默,打开第三个箱子,三箱黄金,就像三个小太阳,将书房照得暖烘烘的,就像夕阳余晖。
严世蕃眯起那只独眼,“东湖,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俞大猷这种朝秦暮楚之辈,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陆炳终于开口说话了,“抄家、革职、削爵、发配边关为军奴都行,东楼只需要保他一条命,活着就行。”
言罢,打开了第四个箱子。
严世蕃眨了眨独眼,没错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他的原则也是明码标价的。比如新科进士需要在吏部排队候补,等候空缺再派去当官。但只要给严世蕃三百两银子,就可以立刻补上七品州判的缺;内部升一品官阶,一万三千两银子可以稳了等等。
严世蕃爱钱,基本上所有的原则都有价格——这就是他的原则。
而俞大猷送的金子,足够买个一品官了!
这时,陆炳打开了第五个箱子。
足足一千两!
严世蕃用盖碗拨了拨碧绿的茶水,“也……不是不行。”
一条命,一千两黄金,这买卖太划算了。何况将俞大猷革职夺爵,发配为军奴,本就是狠狠打了徐阶的脸,严家也算是报复了。
严世蕃进宫,为俞大猷求情,最后俞大猷从兵部死牢里放出来,被押送到大同戍边去了。
临走时,俞大猷还将他近年所著的武学《剑经》一书送给徒弟陆缨,“为师无法教你了,这是我这些年的习武心得,还有自创的剑法棍法,你拿去练习,你天赋异禀,将来必有所成。”
俞大猷在秋风中离开京城,前往大同,临走时还写了首诗《秋日山行》以明其志:“溪涨巨鱼出,山幽好鸟鸣。丈夫不逆旅,何以及苍生。”
俞大猷挥毫泼墨,写完后喝了杯酒就走了。
陆缨拿着手抄的《剑经》和《秋日山行》,目送师傅走远,感叹道:“我自幼喜欢看仗剑走天涯的武侠话本,想要当除暴安良的侠客,长大了之后,才明白像我师傅这样人才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剑经》我也不会藏私,搞成什么武林秘籍,我会让人刻版印成书,你们人手一本照着练,希望将来你我都成为像我师傅这样真正利国利民的大侠。”
“陆统领说的都对,标下以后一定勤加练习。”汪大夏从兜里摸出几张收据,将俞大猷刚刚写诗的毛笔递给陆缨,“这是今天送行的酒还有纸笔的花销,劳烦陆统领签个字,标下好去账房报销。”
作者有话要说:莫得感情的报销机器陆缨:俞大猷,汪大夏,都是大,差距咋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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