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则黑,陆缨跟着汪大夏“学坏”了,也开始说谎,“刀剑无眼,标下必定会保护好自己,父亲刚走,没得让李宜人白发人送黑发人,遭遇双重打击。李指挥使放心,标下手下皆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到时候还有当地卫所兵马相助,必定早日凯旋归来。”
其实陆缨每一次打仗都是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从来不把手下当炮灰使,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学会了变通。
果然,陆缨的承诺有了效果,朱希孝把令牌和手令都给了她,再三叮嘱,“不要莽撞、不要贪功、不要冒进。切记莫要单打独斗,一旦发现白莲教巢穴,先按兵不动,悄悄从卫所借兵包围,围而歼之。”
陆缨收起灵牌和手令,“标下谨记朱指挥使之令,莫不敢忘。”
陆缨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立刻准备去临清,她选择扮作药材商人,就去了甜水巷,找魏采薇帮忙,问她需要采买那些药材南下贩较令人信服。
魏采薇说道:“自是人参和鹿茸,都是从北方运到南方,运多少卖多少,利润丰厚,且货物又不十分笨重,便于搬运,最适合伪装。”
魏采薇好奇,“怎么突然要去临清?”
陆缨有些犹豫,事关锦衣卫机密,又和白莲教有关系,不能把再她牵扯进来了。
陆缨说道:“临清有白莲教巢穴。”
陆缨去了京城各大生药铺里进货,顺便了解行情。
然而魏采薇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注意到陆缨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往丁巫的房间瞟。
陆缨守口如瓶,魏采薇知难而退,但有个人守口如竹篮——全是破绽,她决定从竹篮那里突破。
早上,汪大夏去锦衣卫衙门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经过她的房子打了个嘘哨。
魏采薇闻声打开窗户,“你进来,有话和你说。”
汪大夏赶紧下马,魏采薇刚刚起床洗漱,还没来得及对镜理红妆,她披散着一头青丝,往嘴唇上点胭脂,轻轻一抿,再往颈部滴了一滴尚昭仪送的西洋香水。
把交领的衣襟往下一扯,然后故意将一缕头发塞进衣襟之下,乌黑的头发就像一条小黑蛇蜿蜒而下,从颈脖到锁骨,再到“夹山”中间的峡谷,令人浮想联翩。
上一世的汪公公就很吃这一套。
魏采薇算是故技重施,一副海棠春睡,睡眼朦胧的模样,打着呵欠开了门。
汪大夏目光果然被白花花胸脯上的一缕蜷曲的黑发给死死“缠绕”住了,根本挪不开眼看魏采薇的脸。
胭脂白涂了。
正月里,京城的冰雪还没有融化,一阵北风袭来,汪大夏赶紧把魏采薇往屋里头推,“外头冷,小心着凉。”
汪大夏算是发之于情,止乎于礼的人,他并不会对魏采薇动手手脚,他伸手一推,是虚推,并没有真的碰到她的胸,按照往常的默契,他伸手的时候,魏采薇自会同时往后退一步。
但这一次,未婚妻突然没有默契了,魏采薇好像没有睡醒,反应迟钝,直直的站在原地。
汪大夏只觉得掌心触到一片柔软,他知道是什么,但是又舍不得放手。他不是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君子。他无疑是个有底线的人,但他的底线比寻常男子要低很多,他的底线是地下室。
汪大夏顿时浮想联翩: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真不是我先动的手!
果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触感……起码比山东大馒头好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