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夏的脑子还停留在五千两黄金上,“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黄金,真是的,有这么多钱,还在朝廷当官干什么?如果是我,早就辞官养老去了,我就是每天吃黄金,一辈子也吃不完。”
见汪大夏一副没出息的样子,陆缨真是恨铁不成钢,“我问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汪大夏眼睛放着金光,急不可耐的搓着手,“我们玩个掉包计,把五千两黄金掉包偷走怎么样?反正都是不义之财。我们就杀富济贫,把钱分给穷人,自己取一点点辛苦费,不多,每人一根金条就可以了。”老婆本多了一块金条,这可是天降之财啊。
陆缨放弃了,“你回客舱睡觉做梦去吧。”
汪大夏说道:“头头,你考虑一下——”
陆缨:“滚!”
汪大夏对黄金垂涎欲滴,“你对我客气点,我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呢。”自从被魏采薇诊断出“喜脉”,汪大夏一直以女装示人。
陆缨听了想打人,丁巫听得眼皮抽搐,吴小旗听了直摇头,“严世蕃爱财如命,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怎么可能把这么多黄金运到杭州去?这分明是转移财产,难道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汪大夏说道:“不可能,吴鹏致仕养老之后,严世蕃的舅舅欧阳必进刚刚当了吏部尚书,严世蕃卖官就更方便了,那么多官排着队送钱。”
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严家依然风光,甚至越来越有权势,似乎永远都不会倒。
陆缨这个月都在家里守丧,也不知道严世蕃阴沟翻船、第一次收钱不办事、亲舅舅欧阳必进不肯配合他卖官之事。若是陆炳还在,早就看出了这是严家大厦将倾的前兆。
丁巫说道:“严世蕃会不会是罗龙文带着黄金去做买卖?为权,严家已经到了顶峰,再往上就是当皇帝了,权力终有终点。但是钱不会,钱永无止境,教主赵全就是偷了王恭厂的火器,命铁牛带着死士们拿着火器,伪装倭寇走/私赚钱。”
陆缨灵机一动,“想要赚快钱,必定是与海盗走/私走买卖,罗龙文五年前一直在东南沿海,认识黑白两道,和海盗头子徐海称兄道弟,还能和抗倭名将胡宗宪诗酒应答,五年过去了,难道罗龙文拿着严世蕃给的本钱要重操旧业不成?”
汪大夏一拍大腿,“通倭!严世蕃要通倭!”这大帽子扣的,精准无误。
吴小旗激动起来了,“对,就是通倭,通倭是死罪,倭寇祸害沿海多年,皇上最厌恶倭寇,如果我们拿到严世蕃和倭寇狼狈为奸的证据,他爹他舅舅也保不住他。”
汪大夏问道:“如果我们捉贼拿脏,抓到罗龙文和倭寇交易,能拿多少赏金?”
汪大夏满脑子都是黄金和老婆本。现在他每月的俸禄只是魏采薇的零头,心虚的慌。
吴小旗说道:“我那份给汪千户,我只要严世蕃偿命,为我爹报仇。”
陆缨说道:“此事我会写密信告诉二姐夫(内阁大臣徐阶的儿子),他们和严党斗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你们真的能够帮助他们绊倒严党,将来前途无量,岂是赏金可以比的。”
汪大夏一想,升官发财,财发不了,升官也不错,“好,这次不虚此行,一箭双雕。”
众人商议对策,手下敲门,说道:“罗龙文请魏大夫给他看病,魏大夫已经背着药箱去了。”
什么?众人立刻严阵以待,交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