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秘密,上辈子到死,聂博钊都没跟她说过。
他上辈子见她的时候,钊氏置业的老总,风度儒雅,健谈开朗,幽默又风趣,跟现在完全就是俩码事儿。
陈丽娜听过他的种种传说,对于他的过去好极了。
而现在这革命夫妻的关系,又能逼着他把这些事全说出来。
她能看透聂博钊所有的一切,聂博钊对于她却是一无所知,陈丽娜觉得有趣极了。
半个小时后,经过陈丽娜不懈的奋斗,聂博钊总算也躺到大炕上了。
至少四米宽的大炕,铺着羊毡,人往上面一躺,哎哟喂,烫屁股。
“孩子妈和我是同届的大学生,不过,她家是咱们隔壁漳县的。从工业大学出来,我们就一起到了石油基地,当时不是咱们和毛子还有技术合作?毛子支持咱们开采自已的油田,我和她是第一批到咱们这石油基地的工人。我研究机械采油技术,她在后勤上。”
“嗯,革命夫妻,一溜水儿生了仨儿子,不错。那她又是怎么死的?”
“她带着六个北京来的专家,到一线去考察,车毁人亡,就全没了。”聂博钊说。
“一车八个人啊,全没了?还有北京专家,那可是重大事故啊。”
“除了司机活着,其他的全没抢救过来。”聂博钊说。
“我妈去世的时候还说,至少在我20岁之前,不准爸爸再结婚,哼。”人小鬼大的聂卫民居然没睡着,半路就插了这么一句。
陈丽娜掐指算了算,要这么说,聂博钊上辈子确实是履行了对孙转男的承诺,十五年没结婚,自己一个人带大孩子的。
也不知道孙转男死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个心理,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疏于管教的儿子们将来都会走向什么样的道路。
聂博钊给亡妻发的这个誓,可不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