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月翔凤这样一激,钱有道心中有股气直往胸口冒,入院数日来,他到现在连凌雪的一个面都未曾见到,而眼前这人正恰巧是藏着凌雪的帮凶,可同时这个人却也能帮他见到凌雪,原本在地图上游走的长指,悄悄地收成了拳,方到嘴边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腹中。
“凤信得过我?”炎傲焰并不急着回答,锐眸里目光轻柔地垂首询问那倚于他肩头上的月翔凤问道。
“那当然,别人或许还会被你那装出来的外表所骗,但我可不会,你那一肚子的坏水…我可点滴在心头,虽然先前连拐带骗的取走了十万担的米粮,但我想何坤日也不是个傻子,即然敢出手帮那曹铎,事先定也先想好了策略,他们走的路不见得是安稳的。”月翔凤斜睨了那被他当成靠枕的炎傲焰一眼后,缓缓解释道。
“娘娘所言极是,这是场赌局,输赢全在下注的那一瞬间。”一直坐于钱有道旁侧,总是轻啜饮茶水,睿智的脸容上嘴角微扬,向来甚少发言的玄印,此刻却出声回月翔凤说道。
“玄先生,您说的话,小的全然不懂,若这是一场赌局?赌的是什么?而注又是什么?”钱有道一脸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泽洲郡守押的是老天、是夏收,而殿下押的是百姓、是大水,依钱公子之见…何者赢面大呢?”缓缓执壶从容地为自己倒上一杯好茶的玄印,垂首望向手中杯里那透明金黄茶水,别有意味地回道。
“尚未开盘?谁又能预知赢家是谁?这局…….两人都走的险….小的看不出来谁赢面大。”钱有道微拧着眉头,面有难色地望着地图说道。
“我到觉得是焰的赢面大。”月翔凤不着痕地轻轻拍去发丝上撩拨的长指,起身靠回椅背上,那漂亮的颜容上有抹日阳般绚烂的笑意,微启唇出声说道。
这话一出,到让一旁的炎傲焰笑开了眉眼,向来就爱抚弄那头青丝的他,索性故意大掌一伸便于月翔凤的头顶上胡乱抚地,一瞬间…原本服贴的长发,顿时乱成了一团。
“喂……别弄乱我的头发靠….炎.傲.焰…你这小人。”月翔凤恶狠狠地瞪了一旁那表面庄重,骨子底却没啥咪成长的男人一眼后,没带好气地直吼道。
此次,傻眼的换成了钱有道,眼前那让他分不出是雌子还是公子的皇子妃,没有皇族应有的礼仪规矩外,现下就连那张嘴…都很放肆,眼角目光缓缓地在扫向那行事作风颇为大胆、锐眸霸气全藏于温文外表的炎傲焰,却只见那男人锐利的双眸中盈满轻柔的笑,这…这是什么情况?
“凤说说看~~为何会认为我的赢面大?”炎傲焰无视月翔凤张牙舞爪、丽容狰狞的模样,大掌一伸便将月翔凤重新按回肩头上,长指温柔地抚平方才撩乱的青丝。
“啧~~那还不简单,上天不是单就人力能改变的,夏收亦同,但人心却可操控,大水亦同。那泽洲郡守能操控晴日或雨露吗?不行吧?即然不行,自当然夏收的多寡,也是不能控制的。”被狼爪强迫按回肩头上的月翔凤,自翻了个小白眼,决心不与炎傲焰那恶劣的坏癖好作对。
“那人心呢?大水呢?”对于月翔凤的停顿,想要听完所有见解的钱有道急忙问道。
“人心是会随着意念等多种因素变迁,而大水可靠工事来改变,很可惜泽洲郡守不怎么会选择,拿巨注向上天豪赌,是个看似聪明的傻人。”玄印轻扇着向来不离手的羽扇,接着话尾说道。
一直于脑中反覆思索四个名词的钱有道,突然间眼眸一亮,像是开窍般出口回道:“我明白了…你知道今年秋水来的早,夏收不若以往,官仓加夏收……这会引起民乱的,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这不是民乱,而是激起民心,何郡守控民,那么本殿下就让他垮于民。你放心吧!本殿下自有法子能护百姓周全的,路子虽险,但本殿下能让路走的不险。”炎傲焰那对精亮的眼眸,难掩锐光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