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凤在西炎可是人人敬爱,何来厌恶之说?”炎傲焰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低声回道。
“啧!码头上那些人是什么神情,不论怎么说,我也都算的上是‘光荣归乡’吧?”月翔凤嗤之以鼻神情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问道,凤眸里冷光流转间,月翔凤那张漂亮的脸上,容色倏变,敛去平时慵懒神态的他,替换上冷峻傲然的神色。
炎傲焰深如渊潭的黑眸凝视着月翔凤,他将月翔凤那倏变的情绪反应全纳入眼底,薄唇边挂上一抹隐含的笑意,俊容神色依旧云淡风轻,似乎无意插手,颇有放任月翔凤自行处理之意。
双足随着炎傲焰由甲板上抬起,方踏上月里这块‘故土’的月翔凤,整个人瞬间感到一阵晕眩,那诡异的感觉就好似吃团圆饭那夜般。
眼前再次浮现虚幻的影像…一幕幕…挥之不去。
幻影里,华丽的房间内,桌椅倾倒,纯白色的纱帐被大力扯破,半垂飘挂于床边,地上血迹斑斑,满室触目的红让月翔凤好似能嗅到腥味般。
床褟旁侧的地上,大量血滩中跌坐着一个男人,雪白的衣,沾染着触目的腥红,低首垂发半遮面,令人瞧不出男人的模样。
突闻一阵婴孩微弱的啼哭声,始终维持同一种姿势未曾变动过的男人,缓缓抬手拨去垂发,微晃动另一只手臂里仰躺的婴儿。
“凤…我儿…莫哭”垂发下,男人露出一张消瘦苍白又布满血渍的脸,那被血染红的唇漾出一抹苦涩却慈爱的笑容喃唤道。
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道耳熟的嗓音,短暂数秒钟闪过的幻影,让月翔凤身影微怔,惊愕的神色,让几乎欲脱口而出的叫唤声,硬生卡于喉间喊不出来。
“凤?你身体不适吗?”炎傲焰敏锐的查觉到月翔凤的异样,他不着痕的靠身,伸臂揽腰稳住月翔凤的身形,那包裹住月翔凤玉手的大掌微收紧,语带担忧的低声问道。
“呼…呼….我没事,先上轿吧。”闻声回神,月翔勉强朝炎傲焰漾出一抹淡笑,用以掩饰那略微难堪的容色。
“嗯!若不适,想回西炎也成,这祭并不是非赏光不可。”炎傲焰挑眉提议道。
“不要!好不容易来了,说什么也不能什么都没瞧到就离开,上轿啦!”月翔凤二话不说,立刻反驳,他紧勾炎傲焰的手臂,人便直往停轿处走。
原本就停于军港内较偏僻的码头,仅有的迎宾队伍,外加上三三两两冷眼旁观的码头捆工,这冷清的场面,与数十丈外其他码头相比……今个迎接他们的阵仗实不太像是在迎客。
坐上月里准备的小轿,摇晃着朝落脚处前去,一路上月翔凤透过轿窗珠帘,眼里所见的全是街道众人指来指去或是相互交耳不知说些什么,望向小轿的目光不善且冰冷,更挟带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