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出手了。
昭然见九如从檐顶上飞身路入尸群里,虽然明知道九如多半不会有事,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
九如白色的衣服混在黑色的人群如同一道流光,他每一下都准确地拍中一名行尸的咽喉,凡是被他击中咽喉的形尸都会喷出一道黑烟,然后便委顿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厉害,厉害!”昭然看得兴奋,也跟着手舞足蹈。
“看来如姑娘的确仰慕佛子。”旁边有人冷声道,昭然一转头不禁眉头都粘在了一起,闻之庚是什么时候跟他站在一起的。
“那都要拜闻大人所赐啊。”昭然回道。
“我?”闻之庚不解。
“我方才差点被闻大人连累地丢了小命,现在被佛子救了,就算以前不仰慕,现在也仰慕了。”
“你!”闻之庚气结。
昭然才不去管闻之庚气不气,他拉长脖子去看场中,九如闪身间已经拍中了数十位行尸,突然间有一个念咏之声如同在地底间冒了出来:“秋灯明翠幕,夜案览芸编。今来古往,其间故事几多般……”
这几句话由李夫人念来,有几许怅然,也有几许堪破红尘,笑别离场的淡然,婉约动听,但这个声音却很粗砺,生似一块磨刀石,刺耳无比,颂经声霎时就被冲得支离破碎。
几乎瞬间那些缓慢的行尸的速度暴涨了许多倍,九如立时就被围在了尸群当中,屋檐顶上的佛子们似乎也有些慌了,那名手持镇魔钟的佛子从衣袖里取出一支卷轴。
这种卷轴昭然见过,叫什么“风流景”写的佛偈,一下子就驱散了天蟒将军很是厉害,站在屋檐的那名佛子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使用。
昭然急了,跳上栏杆喊道:“快用啊!你想害死他啊!”
闻之庚在一旁道:“那是因为封流景并不能无限地使用这种佛偈,这种卷轴需要用混合着佛子的精血的墨汁来书写,一年到底能用多少次不知道,但我从没见他使用超过二次。”
昭然明白佛子们为什么要犹豫了,说起来一年能用两次,其实但凡能用两次的武器通常只能用一次,因为剩下的那一次是用来吓唬人用的,也就是用来震慑的。
“快过年啦,快过年啦!”昭然急得上跳下窜,其实他的意思是快过年了,那就是新的一年来了,风流景又可以再写两张啦,但他心急说得绕口,别人哪里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