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在想,假如我一直将赵天赐当成害死赵景的凶手会如何?”
“你如果将赵天赐当凶手,当然就不会想通秀英是怎么死的。”
昭然道:“我如果想不通秀英是怎么死的,在阿宽死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赵天赐看管起来,这样我才能保全剩下的证人,争取到时间,找到可以指证于他东西。”
杨雪仕道:“有何区别?”
昭然喃喃地道:“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那样今天赵天赐就不会死了。”
杨雪仕忍不住道:“你这人瞧起来独断独行,没想到倒还有一份慈悲之心。”他起身道,“明日就离开村子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昭然看着他的颀长的背影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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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杨雪仕轻步走出了厢房,回头看了一眼昭然紧闭的房门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此刻的赵府如同天坍塌了一般,自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悄悄地离开了赵府。
杨雪仕一路急行,走到了祠堂的门口,往身后瞧了一眼,然后就摸出了几把钥匙插到锁内,轻轻一拔锁就开了。
他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祠堂内一片凌乱,想来赵氏一族经历如此大的打击,一时之间都还没有缓过神来,祠堂里供着的长命油灯还在缓缓燃烧着,门一开便连同着光影上下跳动着。
他四下查探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金塑的神像上。
杨雪仕手将金像按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忽然听见“嘎啦嘎啦”的响动声,神像移动了开去,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里面是一条阶梯。
杨雪仕吃了一惊,只听头顶上方有人悄声道:“杨大人,机关在佛像的眼珠子上。”
他一抬头,却见昭然踩在供桌上,探头笑嘻嘻地朝着他看,头上居然还不忘戴着那朵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