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头一次敢对着他大喊:“我要回常州,让我回去!”一种心酸猛地涌上来,他轻喃,“我本就该留在山中的……”
“好,好!”罗靖笑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四面看了一下,他揪住沈墨白的头发就往路边小树林里拖。沈墨白觉得头皮都要被他撕下来,惊慌地挣扎:“你做什么?”
罗靖一言不发,将他拖进树林往地上一扔,腾出手来,哧地一声撕开了他的衣裳:“留在山里?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该干什么!”
正是夏末,树木枝叶浓密,从外面并看不见里面的动静。然而沈墨白禁不住地惊慌:“住手!你不能这样!这,这是外面,你不能——”
罗靖嘴角噙着冷笑,三下两下把他扒了个精光,翻过身来按在地上,一手解开腰带,凶狠地顶了进去:“能不能,由不得你!”他已经一两个月没有碰过沈墨白,这一下子沈墨白惨叫一声,他也卡得生疼。
沈墨白觉得自己几乎要生生被撕成两半,他只叫了一声就不敢再叫,似乎声音从喉咙里冲出来也会牵扯身后的伤处,连呼吸也得放得轻轻的。可是罗靖并不让他这样呼吸,尽管自己也是疼,却仍然抓住他的腰用力动作起来。沈墨白开始还能叫唤,后来就只剩了游丝般的呻吟。
罗靖到最后也没有发泄。这样的折腾,谁也不会享受到。他把沈墨白翻过身来,草地上已经是一摊刺目的鲜红,沈墨白的脸却苍白得像纸。脸颊按在地上擦伤了几处,浓密的眼睫半阖着,漆黑的眸子失去了神采,茫然地不知注视着什么。罗靖弯下腰看着他,一字字道:“杀了我的孩子就想跑?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沈墨白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你说,再跑,就打断我的腿。”
罗靖冷笑一声,将他往地上一推,目光四下里搜索:“你当我真不敢打断你的腿是不是?”
这块草地十分平整,并没什么大块的石头。罗靖四下里看了一圈,突然回身把马鞍子从马背上拽了下来。生皮的马鞍,镶着银饰,有四五斤重。沈墨白闭上了眼睛——以罗靖的手劲,这东西砸下来,他有十条腿也砸断了。
风声一响,沈墨白缩紧了身子,耳中听到闷响,却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片刻,他疑惑地张开眼睛,发现马鞍砸在身边的地面上,四分五裂,罗靖正用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泪水毫无预兆地冲出眼眶,沈墨白跌跌撞撞地爬过去抱住罗靖的腿:“我,我不是要害孩子,真的——”
罗靖死死咬着牙,一字字道:“你在后门弄了什么?”
沈墨白仰头看着他,泪流满面:“我只是想帮左穆救人,我用的是青蚨,只是救人的——”他想解释,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着了急反而一个字说不出来,只有用眼睛紧紧盯着罗靖,唯恐他会露出怀疑的神情。
罗靖也紧紧盯着沈墨白的眼睛。还是那么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尽管眼圈红肿,但泪水浸泡着的眸子温润晶莹,水晶琉璃也没有这么干净漂亮。他慢慢弯下腰,双手抓住了沈墨白肩头:“真的?”
沈墨白恐惧地点头,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生怕他会说不信。然而这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罗靖紧握着他肩头的手慢慢松了开来:“那你跑什么?”
沈墨白声音嘶哑:“我,我怕最后会害了你……”
罗靖沉默了。沈墨白仰头看着他,渐渐觉得眼前的景物旋转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慢慢往后倾倒,但他感觉到腰间横过一条结实的手臂,冰凉的身体被带着体温的布料包裹起来,随后双脚离了地面。他勉强睁开眼睛,看见罗靖的脸近在咫尺,便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恍惚之间,他听到罗靖在耳边轻声说:“你要是再敢离开,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