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罗靖瞪一眼站在旁边的芳云芳雨,“你们是怎么伺候夫人的?”
芳云芳雨一起低了头,芳云小声道:“爷,奴婢们伺候夫人是尽心尽力,可,可夫人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今天一早起来就觉得腹中疼痛……”
“是不是胡乱吃了东西?”
芳云连忙摇头:“自从上次郎中来诊过脉,奴婢们样样都注意了。”
罗靖无奈地看向郎中:“这该如何是好?”
郎中捻捻颔下的山羊胡:“老朽也觉奇怪,若从这脉相看来,夫人贵体康健,却偏偏胎儿不稳,实是古怪。老朽现下也没别的法子,只好先开几帖安胎药吃吃看。夫人也不要过于担心,好好休息是正理。”
罗靖皱着眉让芳云封脉敬送郎中出去,回头向丁惠道:“明儿个换个郎中再来看看,你不要着急。”
丁惠倚坐在床头,面色略微有些苍白,闻言苦笑道:“吴郎中是老郎中,几十年看这生产之事,京城内外也算是有名的了,再换郎中,未必就比他好。或者还是妾身命不好,留不住这孩子。”
罗靖微愠道:“胡说!只要你身子好好的,为什么留不住?”
丁惠低头半晌,低声道:“这怕是有梦兆的。”
罗靖眉头一皱:“什么梦兆?”
丁惠面露忧郁之色,低声道:“妾身昨夜梦见有人用针刺妾身腹部,醒来便觉疼痛,这孩子恐怕……”
罗靖有些烦躁地道:“胡说!这是你身体不适,才有异梦。郎中不是说了,不要过于担心,好好休息才是正理。”他自觉声音有些高了,平了平气,放缓声音道,“你就是心事太重,还要操心家里的杂事,自然劳累。从明日起不要再管这些杂事了,都放给芳云去做,芳雨就专心伺候你,好好的养胎。”
丁惠轻叹道:“家里这些事……碧姨娘又时好时坏的,妾身看着焉能不急?妾身就是怕,也走碧姨娘那条路……”
罗靖眉头紧皱:“告诉过你烟儿那事都是意外。现在墙都垒起来了,你还怕什么?”
丁惠低头不语。芳云插嘴道:“可是奴婢听说那镇魇之术别说隔着墙,就是隔着千里万里也能管用的——”她还没说完,丁惠已经断喝道:“芳云住口!爷,时候不早了,爷今天不是还要去营里么?快些去吧,妾身现下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