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想不透?你只想得到小越的身体,却没有想过他的想法?」
「我就是想不透他有哪里不满啊!像我长得帅,身材又这麽迷人……」
「……」
「总、总之我不是要说这个啦!我只是觉得,Knob好像真的不是讨厌我,或是嫌弃我,而是还有别的原因,虞老师,Knob说他跟你很熟,所以我想……你搞不好会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罐子低著头解释。女王尽可能冷静地看著他,脸上表情有些抽慉,「辛维,」他好像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跟我过来,我要话要和你慢慢说,关於小越。」
现在回想起来,罐子都会觉得,虽然他一生几乎都活在惊滔骇浪里,刺激的事也不知道见了多少。他本来以为那时的自己,不管是多麽惊人的事情,他都能够泰然处之。
但是那真的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还有人性的黑暗与残酷,给震憾到脑子空白,连话也说不出来,「你说谎……」好容易恢复中文能力,罐子只能无力地呓语:「你说谎,虞诚!你不甘心Knob被我抢走,所以编了这种谎言来骗我对吗?」
他从椅子上激动地跳起来,抓住女王依旧结实的肩膀。但女王只是严肃地望著他,语气有些感伤:「我从他十四岁就收留他,除了他母亲,我大概是这世上唯一知道这些事情的人。」
罐子用掌抹著额发,把手肘支到膝盖上,双眸难以致信地瞠大,「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会有这种事!可是Knob他的身上……」
「我几乎花了大半积蓄,让他进医院做长期治疗,这孩子至少有两年的时间都待在医院里,刚进去时浑身都是病,像个被人扔到阴沟里的洋娃娃,他妈扔掉他时他只有十二岁,在收容所里还继续被游民性侵,我再晚一点发现他,他可能就没命了。」
女王叹了口气,彷佛也失去了力量般,坐倒在沙发上,转头看著彷佛石化般、一动也不动的罐子:「我去收容所做慈善演出的时候,他就坐在最前排,看我们演出童话故事。你不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瘦得就像根骨头,整个脸颊都是凹的,肋骨每一根都看得见,身上也都是伤痕。即使如此,他却是最捧场的一个,收容所里的其他人,都像是失去生命力一样,可有可无地看著我们的演出,但只有他……」
女王看著罐子宽阔的背,彷佛不忍心般抿了一下唇,
「演到什麽有趣的地方时,他就拍手大笑,感人的地方时,他就跟著哭。每一幕戏结束时,他就兴奋地一直拍手,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样。後来我下戏到了後台,他还凑过来和我攀谈,」
女王好像想起那时的情景,眼眶泛著微红,
「他……用著少得可怜、也有点笨拙的词汇,拚命地跟我说,他有多喜欢刚才演的戏、他觉得那出戏有多棒之类的。这麽……小小的、好像一捏就要碎掉的孩子,他看著舞台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可以为了他演一辈子。」
女王吸了口气,表情又恢复原来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