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他家太后要过来了。
一个周……
意味着他不可以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意味着他不想说话的时候也得打起精神来,因为他要顾及着潘烟,毕竟低落的心情是会传染的,潘烟过来照顾他其实也不容易。
并没有觉得老太太麻烦的意思,只是原本自己设想好的过法,忽然一下子被打乱,原本只打算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忽然被其他人全数霸占。
顾非也瘫在了床上:“天呐……”
潘烟说过会儿就到,果然,没到半小时就出现在了病房中。
顾非也端正态度,朝自家太后笑:“太后您来啦?吃过没?”
无奈的是,潘烟一眼就看出了顾非也兴致其实不高,她包还没放下就走到顾非也面前,伸手探他的额头:“我看你有点没精神,是不是发烧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非也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没发烧也没不舒服,不要担心。”
“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要记得告诉我,不要自己瞎扛着,知道吗?”
顾非也拖长声音:“知道啦——”
在医院的第一晚,顾非也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躺在病床上有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眼前晃晃悠悠的全是空了的点滴袋,回血的点滴针,以及沁出药水的针头。
也对,两年前做手术之前,他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大男孩,打得一手好篮球,手术台下来后,硬生生地完成了物种突变这一高难度的物理变化。
咸鱼。
由此可见,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
顾非也挣扎了一个小时,毫无睡意。
他有点想爬起来去打开行李箱,将那条围巾拿出来抱着睡,然而并没有——顾非也自己不喜欢医院,总觉得这里充斥了太多不美好,所以说到底,他虽然把围巾带了过来,却不想围巾沾染上医院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