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非望着他,有些平静,有些歉意。
娄泽忽然笑了起来:“你绝对不可能是他,他对我做了这种事从来不觉得愧疚,更不可能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他,在他害我失去参加中考机会的时候,我找过他,他笑我蠢,笑我一个残废想和他争先生的关注,笑我一辈子都完了,我的一辈子为什么要被他奚落,要被他毁了!”
邵非其实没这段记忆,原主似乎故意不给他看这一部分,也许每个人内心都有想逃避和受到内心谴责的事,但错了就是错了。
邵非听了娄泽将近半小时的控诉,他好像天生就有安定人心的气质,然后娄泽慢慢冷静下来了,低着头问他:“他怎么了?”
良久,邵非没再隐瞒:“死了。”
娄泽怔忡了许久,才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为了摆脱黄诚传媒的合约,拼命工作,心脏猝死。”
“然后你就来了?”
“嗯。”邵非还挺佩服娄泽的分析力和想象力的,一般人几乎不可能联想到,而且对外他表现的性格与原主差别不大。
也许娄泽怎么都没想到,心心念念想报复的人,早就不在了。
“是我害他的,我故意拿假合同忽悠他。”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眼泪却又同时滑落,“难怪你们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原来,他的仇,早就报了。
也许是承受不了间接害死人的罪孽感,也许是其他的,他再也没说话,浑浑噩噩地慢慢走着。
邵非让保镖跟了他一路,确定他没出意外就不再管了。过了好几天邵非才知道娄泽已经向公司申请,去国外深造。
临走时,谁也没通知。
只给邵非发了一条短信:好好珍惜先生,他值得被你全心对待,不要再吊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