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真的害怕吗?”夏明朗问道。
陆臻挑起眉毛看他。
“你以为我只是在折磨你?用你最深的恐惧……逼你屈服?或者说,考验你们忠诚的底线?”
陆臻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清明透亮,火光闪闪地表明了他的看法。
“不,对抗不是我的目的,守口如瓶也不是我的目的,将来的系统训练会让你们学会怎么做口供,以保证你们即使在精神崩溃的时候也能保守秘密,所以,设计这些只是为了让你们经历,知道自己怕什么,然后才能克服。”夏明朗语气平缓。
陆臻眨了眨眼,忽然问道:“那队长最怕什么?”
“如果说心理恐惧的话,”夏明朗勾了勾手指,陆臻无奈地俯耳过去。
“溺水。”夏明朗声音压低,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告诉别人。”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无数次看到这人在水里拼命,潜水时间高达3分15秒。陆臻撇撇嘴:“我不相信。”
“为什么,因为我刚刚骗了你?”夏明朗失笑。
“我无法信任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哦?夏明朗挑了挑眉,眼睛慢慢地眯起来,陆臻不自觉全身僵硬,一级战备。
正常人都会有一个接触安全区,于是在日常的交往中,很少有人会突破这个范围过分地靠近他人,因为这是一种冒犯。但夏明朗喜欢,他喜欢这种慢慢接近的侵略感,然后挟着这股尖锐的气势停在别人耳朵旁边说话。
“没关系,我已经相信你了,等到了战场上,我会把我的命交给你,帮我守好它。”声音很轻,但是清晰,一字一顿。
陆臻已经不自觉保持了僵直的姿势,全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目光平视前方。
威胁?承诺!
为什么一个人在说承诺的时候都会有这样大的胁迫感?陆臻听着那一个一个的字被吹进自己耳朵里,个个都像是有实体,四角方方的,刮得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