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堆在眼角眉梢的淬利终于软下来一些:“小花,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切,我生气你就不走啦?”徐知着不屑,“你管我生不生气来,你管你自己吧。”
“小花,你是好人。”陆臻拉下被子蒙住自己的脸,声音沉闷。
“你才知道啊?你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听天由命!”
“你他妈……”徐知着气急败坏地隔着军被掐陆臻的脖子,“你给我上点心好不好!老大!算我求你了,把你的那些老领导,老同学都用起来。你什么脑子?这么多路子空在那儿不知道走。”
“好好好。”陆臻的手臂从被子下面圈上来,安抚似的拍着徐知着的背,“都用起来,这就都用起来。”
徐知着一瞬间红了眼眶:“以后别这么傻乎乎的了,老子不在了,谁罩你?”
“什么在不在的。”陆臻轻笑,“说得像什么一样,这年头天涯海角也就一线,我陆臻永远都是你徐知着的兄弟,我们俩的交情,不会变的。”
徐知着沉默了一会儿,坐直身子:“想哭你就哭吧,我这就走,我看不见。”
“不……”陆臻翻身把被子抱在怀里,“我现在还不想哭。”
那天到了最后,徐知着还是没能把陆臻说哭,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徐知着心想,如果哪天陆臻愿意抱着他特夸张地号啕大哭,那大概,就真的没事了。
可是在这之前,他只有等待,反正无论如何,自己的兄弟自己心疼,再怎么拿不出手,他也不能嫌弃他。
第二天,夏明朗借口要写报告,很没有骨气地回避了一整天,第三天到训练场的时候没有看到陆臻,据说是临时有事请了假。夏明朗心中的空洞又变得更大了一些,心房里养了一只毛毛虫,一口一口地啃,蚕食。还不能碰,轻轻一碰毒刺就扎进了嫩肉里,痛不可挡的滋味。
真是自虐啊,夏明朗心想,居然都有点受不了。
方进于是意外地发现他家队座这天的格斗训练下手特别狠,无论是摔人摔己都杀气腾腾,他妈的这像个枪伤未愈的主儿吗?
等到自虐虐人都虐爽了之后的夏大人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两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