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懵懂摇头:“你也知道像我这种粗人,没读过什么书,对于场合礼节这种问题,向来都不是很懂。”
陆臻活生生气得冒烟,连原来想问的话都忘了。他被晒伤了原本就上火,刚刚被撩得情动更上火,现在火上加火,只觉得鼻子里都能喷出火星来,再凉的风也吹着热,呼啦啦扯开作训服的衣襟扇风。夏明朗原本只是想看个春光,多看一眼之脸色沉下来,指着陆臻的胸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臻大惊,他犹豫了一秒钟把晒伤定性为吻痕,栽赃嫁祸给夏明朗的可能性;一秒钟后他坦白从宽:“晒的!”陆臻尽量说得很平静,然而夏明朗从不上当,抬手就把陆臻的作训服给扯了下来,借着黯淡的天光研究了一下背脊上的重灾区之后,脸色黑得与礁石有得一拼。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不是医生,我找队医了。”
“有用吗?”
“没用……”陆臻颓然,但还是妄图狡辩:“可是告诉你也一样没用啊!”
夏明朗扯着陆臻的领子把人往上扔:“上去,带你找人去。”
“找谁啊?”
“柳三!”
“他会有办法吗?”
“他没办法让他去想,想不出来老子灭了他!”夏明朗气势汹汹。
夜空如黛,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云,群星像水晶一样闪烁着,清爽透明。
陆臻偷偷看向夏明朗充满警告意味的锅底脸,忍不住仰起脸,嘴角微微翘起,心怀窃喜。
夜色真美啊!
10.
柳三变的营部是这个营区最像样的建筑,红砖小楼两层,上下大概两百来平米,虽然陆臻看那个水泥标号十之八九是造潜艇基地多余的材料。为了省电,屋子里用的是低瓦数的节能灯,陆臻光膀子坐在房间正中间,灰里发青的灯光让他的皮肤泛出诡异的惨白色,犹如一口待宰的生猪。柳三变饶有兴趣的托起下巴绕着陆臻顺时针绕圈,嘴里啧啧有声,这一行为更增加了陆臻心里那种由然而生的行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