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他对站在门口的徐知着说,谁进来就毙了谁。所以徐知着抿起嘴角微笑着,并起食指和中指远远的瞄准陆臻。陆臻按住胸口,夸张地摇晃了一下,做出受伤倒地的样子,侧身绕开他闪进门里。
这是一间处置室,窗户下面放着高高的诊疗床,墙边有一排溜的矮柜。夏明朗垂着头一声不吭地坐在床上,军靴和作战背心甩了一地,他曲起右腿抱在胸前,双手松垮垮地搁着,疲惫不堪的模样。
陆臻安安静静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仰起脸看着他。
夏明朗抬起眼皮瞅了瞅,忽尔笑开:“没糖赏你。”
陆臻把右手放进夏明朗的掌心,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怎么会吵起来的。”
“他问我为什么不提前一天行动,我解释半天他都不认。老子问他那城里跟火药桶似的,怎么就没人向我吱一声,结果他跟我说……”夏明朗顿了顿,仿佛在回味似的,笑道:“他说,他怎么会知道。”
“所以你就揍了他?”
“不是我揍的。我那一拳砸门上的,擦着他耳朵过去了,结果他回头自个磕门框上了。”
陆臻没忍住,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坐地上去,夏明朗手上施力拉住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又淡了。
“别这样。”陆臻道。
“别怎么样啊?”夏明朗懒洋洋地挑起眉毛:“别蹲着了,都说了没糖赏你。”
“那就赏点别的吧!”陆臻笑呵呵的。
哦……夏明朗心中发软,眼角的余光掠过房间上那一方小小的玻璃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徐知着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夏明朗伸出手握住陆臻修长的脖颈,轻轻地,一点一点的弯曲手臂,将他拉向自己,陆臻控制不住平衡,悄悄放下一边膝盖。他们慢慢地接近,彼此凝视,直到距离让视野模糊,近到看不清那彼此脸上半凝结的血口与伤痕。
夏明朗最后看了一眼门外,闭上眼睛,吻住陆臻的双唇。
宁静的吻,厮磨着,双唇温柔的挤压在一起,舌尖轻触,呼吸平缓,却不愿放开。
“别这样!”陆臻摩挲着夏明朗脸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