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一定要停产呢?”夏明朗剽悍的小心肝为这事儿深深地受过伤,到现在都隐隐痛着,那叫一个耿耿于怀。
聂卓沉默了一会儿,淡然地说道:“因为外交部打不了保票,因为中央不肯冒险。”
“那万一呢?真撤吗,那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陆臻有些困惑于聂卓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
“你们存在的意义在于你们存在着。我们不能让这地方空下来,否则用什么来证明这是我们的?一纸合同吗?那不够,那只是嘴上说说的东西。南部要重新建国,凭什么非得认老合同?要记住,嘴巴,只是长在脑袋上的装饰品,只有脚板硬实,才能踩稳一块土地。行之无名,固然行而不远,可有名无实,连一步都踩不出去。至于你们所担心的……”聂卓顿了一顿,忽然提声问道:“你们怕打仗吗?”
“不怕!”夏明朗与陆臻脱口而出。
“很好,我也不怕。但是……”聂卓的声音发沉:“如果你们现在不站在这里,一旦发生意外,我们连打仗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
“当坦克开不过喜马拉雅山脉,那块地就不是你的;当战斗机飞不到曾母暗沙的时候,那片水也不是你的。当你们离开南珈,这个油田的未来就不再由我们控制。”
“明白!”夏明朗感觉踏实了很多,知道自己的任务定位是很重要的,这关系到所有的战略安排与目标。
陆臻关掉卫星电话发了一阵呆,深呼吸,吹起了额头的碎发:“听起来前路可艰险啊,夏明朗同志!……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
夏明朗随手拨乱了陆臻的头发,笑道:“凉拌!”
然而,一些人匆匆忙忙地走了,一些人静悄悄地来。陆臻幸运地在他乡遇故知,秦若阳带着他的情报小组向夏明朗借了两间办公室。
情报工作要做在前头,南北战场上胜赢未分,总参三部已经开始考虑南方建国之后的群众基础了。毕竟,对于像喀苏尼亚这样原始而落后的国家来说,中央政权总是力量单薄,县官不如现管,油田周边的部落与军阀的善意才是最关键的。
至此,南珈油田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新章——留守。
虽然大家都不习惯!
每天仍然有当地的牧民赶着牛羊过来卖,黑大叔们被外围的岗哨拦下,异常困惑地看着前方空荡荡的楼房和街道,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