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明显怯了,踌躇着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可以。”
聂卓弹了弹手指:“都让开!”
军医们面面相觑,终于一个领头的挥了挥手,一行人默默退开。方进被这陡然而生的变故吓了一跳,徐知着眼疾手快地把懵懂中的方进拉到一边,陆臻向他摆了摆手,跟在聂卓身后上了车。聂卓回转身瞪他,陆臻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竖,但还是固执地站了门边。
“怎么了?”夏明朗慢慢坐起,陆臻连忙过去帮他摇起了上半截床。
聂卓静静地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夏明朗肩上的伤口刚刚解开还未处理,绷带浸透着血,暗红色,露出血肉模糊的缺口。
夏明朗看了看陆臻说道:“无论您想问什么,我想,都不用瞒他。我伤重,整个情况他比我更了解。”
聂卓看了陆臻一眼,说道:“关门。”
夏明朗看着慢慢合拢的车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彩,他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一点一滴地凝聚起来。
“陆臻说,他们对你用了药。”聂卓的声音变得柔和而沉重。
“对。”
“我知道你现在伤很重,但我仍然希望可以尽快回想一下,是否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东西。”
“没有,我说了能说的,忘了不能说的。”夏明朗直视聂卓的双眼,神色坦然。
“你确定?”聂卓隐隐有些威胁意味:“夏明朗同志,我本来是绝不会怀疑你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你需要对我坦白,如果有万一,我们可以提前做出调整,尽可能地挽回损失。你是有经验的老同志。”聂卓看了陆臻一眼:“他把我叫到这个机场来,想必,也是希望有一个机会,能绕开一切程序,让大家先彼此交个底。”
陆臻低下头,果然是老将,心如明镜。
“真的没有。”夏明朗哑声道:“才两、三天,我还挺得住。”
聂卓沉默了半晌,欺身逼近夏明朗:“你可要想好了。你现在告诉我,没什么,人扛不过药,这个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如果你有所隐瞒,造成组织上的被动……这就是你的责任了。”
“是的我确定,我也想好了。”夏明朗再一次重复,声音平静而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