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罗点点头嗯了声。
“世人都以为狐狸花心多情,其实他们一生只会寻一次伴侣。”林昼眠道,“选了,就是一辈子。”
白罗罗继续听着。
“但是人却不一样。”林昼眠的声音里带了些疲惫的味道,他说,“多情多变,今日山盟海誓,明日或许就能往你背后捅上一刀。你还记得,我们刚到秦汝佳门口时间道的那株植物么?”
“记得……”白罗罗隐约有这个记忆,他记得林昼眠还闻了闻那东西。
林昼眠说:“那是红豆,又名相思子,取相思之意,只不过果实却有剧毒。”
白罗罗说:“那植物有什么特别?”
林昼眠说:“那相思子的枝干中,有属于狐狸的气息。”
白罗罗后背一凉。
林昼眠声音如冰,他道:“想来,最后那只公狐狸,就是被埋在了别墅门前。”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他被埋在泥土之下,化作了相思。
林昼眠道:“雄狐桃花煞之所以格局中心多变,是用了雄狐的魂魄作为引子,狐狸死后,应该就显出了原型,被人埋进了土里。”
白罗罗说:“是秦汝佳埋的……?”
林昼眠摇摇头,他道:“应该不是她,狐狸之所以不能惹,不是因为他们难缠,而是因为他们数量繁多,你惹了一只就等于惹了一群。而那雄狐桃花煞的局,到底是狐狸死前自己设的,还是死后他的族人们设的,就不知道了。”
白罗罗这才恍然,道了声原来如此。
“那秦汝佳呢?她最后会怎么样?”白罗罗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昼眠说:“是非姻缘,皆有定数,自己造的孽,当然要自己还。烧掉家具不过饮鸩止渴,谁也救不了她。”
这是林昼眠说的最后一句话,白罗罗见他面色疲惫,就没有再问。
而在开春之后,白罗罗又见到了一次秦汝佳,只不过这次是在照片里,照片中的她还穿着那身粉色的纱裙,嘴角带着颓靡的笑容,嘴里吞吐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只不过模样却已经不再像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反而像个四十多岁的风尘女。
几个小时的飞机后,白罗罗和林昼眠终于到机场。被遗忘在角落的吴阻四来接机,他接到林昼眠的时候,神色间还有点哀怨,道:“先生出了事怎么不让我也去,况且这事情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先生又何必出手?”
林昼眠道:“不用麻烦他们。”
吴阻四又道:“主家邀先生今日过去吃饭,先生您看是直接过去还是……”
林昼眠道:“直接过去吧。”
吴阻四点点头,然后看了白罗罗一眼,道:“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送先生去其他地方。”
白罗罗正欲说好,林昼眠却道:“不用,他同我一起过去。”
吴阻四的表情瞬间凝固,他道:“先生……真的……”
林昼眠道:“自然是真的。”
林昼眠是看不见吴阻四表情的,但白罗罗却能清楚的看见这大兄弟似乎眼泪都要下来了,最后吴阻四还是什么都没说,委委屈屈的上了车。
白罗罗;“……”唉,他真的不想争宠啊。
车缓缓驶出,林昼眠开口吩咐,说让白罗罗到了本家不必太害怕,林家人脾气虽然怪,但是不会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只要跟在他的身边就好。
白罗罗只能点头。
到了目的地后,林昼眠带着白罗罗和吴阻四一起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