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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徐洛闻什么都没说,裴澍言也什么都没问。
中途休息,徐洛闻喝了些水,又吃了点东西,觉得好多了,终于开口说话:“你见过那个叫赵井泉的向导吗?”
裴澍言点头:“见过。”
徐洛闻又问:“他是怎么说的?”
裴澍言将赵井泉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徐洛闻听完,冷笑:“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要是死了,可就真遂了他的意,可惜我没死。”
裴澍言皱眉:“他在撒谎?”
谭嘉应也问:“那个姓赵的是不是怎么着你了?”
徐洛闻便把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简略说了一遍。
谭嘉应气得想杀人:“我操!这孙子是活腻了吧,看我下山怎么收拾他,不废了他老子就不姓谭!”
徐洛闻冷声说:“只要别弄死,随你怎么折腾。”
谭嘉应说:“你就瞧好吧。”
徐洛闻看着裴澍言,问:“你看起来怎么比我还憔悴?”
谭嘉应插嘴:“你老公——”他一时说秃噜嘴,急忙改口:“啊呸,裴澍言为了找你,到现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裴澍言笑了笑,说:“我没事。”
徐洛闻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嘉应见两个人默默无言,气氛尴尬,于是问徐洛闻:“你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看那头狼个头比老虎还大,真他妈瘆人。”
徐洛闻低着头沉默片刻,说:“这几天的事我不想再想,以后也不想再提,你们都别问我。”
谭嘉应和裴澍言对视一眼,说:“行,不提就不提,你没事最重要。”
徐洛闻说:“谢谢。”
“有病吧你,”谭嘉应说,“跟我你说什么谢啊。”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几声熟悉的“嗷嗷”声。
循声看过去,就看到六耳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抓耳挠腮。
徐洛闻心情复杂到极点,朝六耳招招手:“过来。”
六耳几个跳跃,精准地落在徐洛闻面前的雪地上。
“这猴子长得真可爱。”谭嘉应说着就要上手摸,六耳立即冲他呲牙咧嘴,凶相毕露,把谭嘉应吓得赶紧缩回手,拍着胸口说:“我去,吓死爹了。”
徐洛闻剥了一根火腿肠,整根递给六耳。
六耳两根爪子抱着火腿肠,熊猫啃竹子似的吃起来。
裴澍言问:“这是山洞里那只猴子?”
徐洛闻点头:“嗯。”
谭嘉应问:“这猴子跟那头狼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徐洛闻没有回答,摸摸六耳的头,说:“以后没人欺负你了,是不是很开心?”
六耳听不懂他说什么,兀自啃完了一根火腿肠,眼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