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看他摩拳擦掌的样子觉得很有趣,边出去边嘱咐:“需要帮忙就叫我。”
董喜双把本来就很干净的南瓜放进洗碗池里洗了一下,湿淋淋地放在了案板上,拿着菜刀比划了一下,有点不知从哪儿下手。
姐姐董喜燕大他六岁,小时候把他当布娃娃玩儿,走哪都背在身上,拿着小勺子像模像样地喂水喂饭,长大了也手把手按地照顾,别说做饭了,家里的灶房他都没进过几次,仅有的一点自理能力还是在县城读高中的三年培养的。
他不知道南瓜生的时候是非常硬的,也不知道南瓜的皮沾了水是滑的,只是想着切个菜嘛,应该很容易,手里按着,刀往下一使劲儿。
“咣——!”
“啊——!”
萧骏在客厅沙发上还没坐稳呢,听到声音唰地一下弹起来跑过去,拉开门一看,董喜双正举着根血淋淋的手指发愣。
萧骏二话不说上前抓着他的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开了冷水冲,冲了一会儿回头问他:“不疼吗,光在那发愣?”
小双正盯着萧骏紧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被他一问才回过神来:“啊?不疼。”
萧骏看了看案板上完好无损的南瓜和沾着血的菜刀叹着气摇了摇头。
止血之后拉着他到客厅坐好,萧骏去储藏室翻了医药箱出来,单膝跪在他面前,拿棉签蘸着碘伏给手指消毒,伤在指腹,口子很深,萧骏看了一眼就觉得牙根发酸头皮发紧,用纱布小心包扎好之后忍不住又问:“疼吗?”
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小双又闻他身上久违的味道,看得清他专注低垂的睫毛,他可真好看,好想摸摸他的脸啊,小双的心脏怦然而动,他又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踏实厚重的温柔感,海洋一样包围着自己。
右手禁不住在身侧攥成了拳头。
萧骏没听到回答,抬眼看他,看过去的瞬间愣住了。
小孩儿秀丽灵动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专注得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全部,以往被老旧的眼镜遮住的眼波第一次清晰地展露出来,流淌的情意浓而深,带着仿佛实质般沉甸甸的分量。
萧骏心尖上莫名酥了一下,连带着胃都紧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