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臻玉拿眼问席双佑,这是抽哪门子的疯呢?
席双佑棱角分明的脸上忍住笑意,小声道:“清之这是嫉妒呢,会试之前清之在九艳阁吃酒的事不知怎的被顾伯父知道了,可惹了一番风波,顾伯父命亲信长随来都城将清之看管起来,直到会试才放人出去,还把他所有的丫鬟都换成婆子小厮了!”
臻玉忍不住笑出声来,顾清之爱美人,不过是爱看罢了,这么些年没见他染指哪个。只是顾伯父这招儿可够狠的,谁不知道清之的性子——一天不见个把美人就不自在,照他的话说,美人儿,远观即可,见之就心旷神怡了~哀怨的瞥了损友一眼,顾清之委屈:“哼!”
靳康笑道:“如今会试已过,听顾伯父的意思,殿试之后就给清之定亲呢!”
“哦?是那吴家的小姐?”臻玉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
“非也,非也!”靳康作神秘状,“吴家夫人听说清之的‘脾性’后已经急急忙给吴小姐定亲了,下月就要过门了。”
“那是哪个?”
靳康干咳一声,再看了看臻玉,嗯,茶盏端的四平八稳,十分淡定,很好。于是道:“扬州李家的嫡次女!”
“噗!咳咳……什么!”臻玉定定神,水泱抬手给他顺气,不等喘平,他就急问:“是那个号称‘假娇娘,真豪杰’的李家小姐?”靳康淡定的点点头,顾清之已是一脸的痛不欲生~这李家小姐倒不是丑女,相反,据各家太太说还是个柳腰娥眉的美人儿,只是这位李小姐即使放在现代也是一个特别的人了——她天生一把子神力不说,偏她父亲也就是现任扬州知府极为宠爱她,特意请了几个女镖师来教她,这下可好,这李小姐力气有了招式会了,恐怕一般男人遇上只有挨打的份。
这也罢了,虽南方少见少不得会惹些流言蜚语,可北方的女子却大方许多,她家又有外族血统,这样儿的也不是没有,李小姐一向闺誉甚好,各府夫人都知她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平日不作那些举动的。可这李小姐却有一样儿——平生最恨所谓‘风流’才子!据说一次上香时有扬州纨绔自命风流调/戏良家妇女,李小姐是坐于轿中没动,可她的大丫鬟指着小厮差点子把那纨绔打得‘不行’!
不巧,清之正好犯了她的忌讳,这要落(lao)在她手里,啧啧……臻玉瞅瞅清之的身板儿,眼露同情。
清之恼羞成怒状,指着淡定的双佑,微笑的靳康,偷乐的臻玉,没好气道:“你们也别笑我,总有我来笑你们的一天!双佑如今也十五,席伯母不急?靳康比我还大一岁,你的亲事可早就订下了,听说还是靳伯母的内侄女!臻玉,林伯伯看你跟眼珠子似的,还不得早早给你娶房媳妇?”话音刚落,清之就觉得自己全身一凉,抬头就见一直作隐形人听他们说笑的水泱凌厉的看他一眼。
靳康立马就不微笑了,他对那表妹烦着呢,要不是看着母亲的面子,那般刻薄市侩的女子早想法子退亲打发走了,要不然也不会死拖几年不肯成亲。
放下茶盏,双佑瞟了臻玉一眼,笑道:“我不急,你们也知我们家情况,母亲说只有我同意才给我定亲,老爷子哪有不听的。”
说着靳康和清之都羡慕妒忌的瞥他,他们俱知席家和别家不同,席家是军功起家,如今也大多是上过沙场的武官儿,也许就因为这个,席家的人口都很简单,像席伯伯只有席伯母一人连个屋里人都没有的,他家最出格的就属席双佑在都城的叔叔了,有一妻两妾,就连一向以爱妻著称的林伯伯都比他多,饶是这么着,席双佑也看不惯,有了钱就置房搬出来嫌他家乱。
席伯母是个大方爽快的女子,席双佑和他哥哥被教育的很好,席大哥就是年逾弱冠才娶妻,如今刚得一女,夫妻和乐融融,再没旁人的。就因如此,席双佑很受各家太太待见,向他家打听甚至说媒的可比另三人多多了!
水泱刚恶狠狠的瞟了眼祸从口出的顾清之,又见席双佑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看臻玉,瞬间警觉,本朝尚南风,文人中不少以这为雅事的,看来自己还是应该再好好让人调查一番,看这几人是不是有那‘不好’的倾向~瞧着少年脸蛋白里透红的模样,水泱移开视线,唔,虽然自家小孩长的很不错,但是他作为一个好挚友,没有必要为自己好友长得好看而失神么,水泱有些不自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