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诶呀一声,含讽带刺地唤了声“云中君”:“听舅爷的意思,你家弟弟是自己跑的,与我们玉龙台有什么相干?”
“是没什么相干。”纪明尘淡淡道。“只是昌州地界,你们宋家势大,我借个东风罢了。寻到我的人,就来福禄客栈换你们的人。”
说罢便抓着宋诗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别说刘青山,就算是李逸芝也懵了。
刘青山率先回过神来:“我素来听说云中君性格霸道,不讲道理,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讲道理——果然是纪澜的儿子,跟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逸芝心说这个刘青山,骂纪明尘顺道连他爹一起骂,怎么从前没发现他这样牙尖嘴利。
此时也不待细想,连忙打圆场:“我外甥此去云中阁,可把云中君得罪坏了。又是偷经,又是挑事,还差点把纪家二公子给捅死了。云中君心里恼他,又奈何他是小辈没办法,这次大概是气晕了头才说些混话,还望刘先生多多包涵。我这就去叫他把宋诗这小子放了。”他把宋诗造的孽说在前头,又抬出舅老爷的身份弹压刘青山,既表示是你们玉龙台没理在先,又旁敲侧击地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帮纪明尘把姿态做足了,这才往福禄客栈的方向追去。
玉龙台众人都知道自己家这个便宜少主肯定没少惹事生非,但是出门在外,总归护短。此时议论纷纷,全都在骂纪明尘忒不把人放在眼里:“他自己爱捅他弟屁股,还要搞得我们不得安生,什么东西!”
“要我说,我们把少主偷出来,然后把那个什么纪子矜杀了,煞煞他的威风!”
“我看还是回去奏禀孟孙无忌先生吧!”
众人七嘴八舌,刘青山却一直不说话。有人问他:“刘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是来斩剑的。”他勒马往镇外走去。
“那少主呢?”
“拿纪子矜去换。”
“真要帮云中君找他相好的?!”
“找,怎么不找?”刘青山嘴角扬起一丝讥诮的笑意,“不但要找,还要毫发无损地送还到他手里,让他们好好恩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