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年头国内还不流行洗手间,从小窝在小地方的霍云深更不懂。
“厕所,茅厕。”楚楦认真解释。
病人的脸蹭地一下泛红,只不过他没看见,顾着抱人。
大宅子里,用的还是恭桶。霍云深在恭桶上面坐了很久,楚楦隔着一道屏风,一直跟他说话。一个是确认他没事,二个是陪伴。
“好了就跟我说。”外头的医生说。
“……”霍云深默默叠好纸巾,自己来。
其实他能够站起来走路,只不过那位医生没有问过,从一开始就用背用抱,他也就没有说。
“好了吗?”有很久没说话,楚楦忍不住探头进来。
发现病人正在提裤子,他连忙过去帮忙,然后又是一把抱出去。
“我把碗筷送过去,你自己待着。”
霍云深坐在床上面,怔怔望着门口,每一次楚楦出去他就在想,医生还会回来吗?
偶然看到楚楦放在屋里的药箱,他心里一松,药箱还在呢。
没一会儿楚楦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他没有跟霍云深说什么,只是拿出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和钢笔,在桌子上写东西。
这是在记录病人的情况,以后每天都要做记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很安静,有时候楚楦都会忘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别人。
霍云深是一个很安静的病人,而且很绝望,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治愈。
对于他毫无波澜的眼神,楚楦一时之间没办法改变,他只能用实际数据来说服病人,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