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跃高兴得就差出门敲锣打鼓舞狮子,不过更严峻的问题也接踵而至:丁子跃虽然闲着,但他的护理水平属于第一天就会被投诉的水准。丁子乐高估了爱情的力量,以为这家伙起码看在周勋的份上能飞速提升自己,结果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
钱澄在一旁看不下去,允许丁子跃在一边围观,不过亲自动手伺候还是免了,省得给周勋造成二次伤害。
周勋还很虚弱,脆弱得简直就像一张纸片,头几天只能靠打点滴维持,不过医生说过些天可以吃些流食,钱澄又去翻菜谱,整个一老妈子附体。丁子跃只好抢着干点粗活,毕竟钱大厨的心情和手艺直接关系到周勋的生活质量,这个时候钱澄就是大爷。
“你要不要去你哥那休息一下?”钱澄给丁子跃送完饭,看着他已经有些发青的眼圈,“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再过来,省得把自己给熬坏了。”
“我没事,”丁子跃说,“以前跟我爸跑长途的时候……”
“不是担心你。”丁子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臭烘烘的,还想把周勋熏死吗?”
“啊,真的吗?”丁子跃猛地一震,抬起胳膊搁鼻子底下嗅了嗅,“真有那么臭啊?”
“你这鼻子是坏了吗?”丁子乐皱着眉,“你过来几天了?洗过澡没有?快给我回去,晚上再过来。”
“走吧。”钱澄拽了他一下,“周大哥睡着呢,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丁子跃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医院。
“先洗个澡,睡一觉。”钱澄伸手拦了出租,“你这样,他还没好,你倒先倒了……”
“说了没事……”丁子跃话没说完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干脆把剩下的话也咽了回去。
人有的时候就靠一根神经绷着,一直扛着倒也没什么,几天几夜都没觉得累,可这根弦一松,换了个环境,就突然觉得很累了。
虽然丁子跃自认也没做什么,跟粉丝似的没日没夜地守着,有时候一不小心还会伤着人家,但这种全靠爱来发电的状态看上去美好实则坚持不久,就比如现在,丁子跃冲着热水都有随时睡过去的想法。
“衣服我给你放这了。”钱澄拿了换洗的衣服——自然是从丁子乐那扒过来的,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你没事吧?”
“没事。”丁子跃在里面说,“知道了。”
“哎我去,”丁子跃擦着头发歪在沙发上的时候特别老成地叹了一口气,“我怎么觉得这么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