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咬咬牙,原本饥饿乏力的身体,因为巴桑的死而被愤怒填满,他握紧长剑,大步上前。
口袋里仅剩的符文已经不够用了,但他不需要符文,如今的冬至也能像刘清波一样,剑起人头落了,剑光所到之处,丧尸纷纷倒下,宛如主动为他让出一条路,匍匐倒地,为奴为仆。
顾美人愣愣看着他在丧尸群中游走,手起剑落,游刃有余。
灯光下,青年黑发白肤,面容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在旁人看来,却十足惊心动魄。
顾美人从来不知道,杀丧尸还能杀出一种艺术感。
冬至却丝毫没有杀人如割韭菜的爽感,他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手里原本轻盈的剑,此时好像也有千百斤重。
一只丧尸从后面抓上他的肩膀,张口就要咬下,而他差点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太累了。
好想念特管局宿舍里的那张大床。
好想躺下来睡上一觉。
丧尸从门外陆续涌入,仿佛怎么杀也杀不完。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冬至却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在龙深的宿舍里,收到顾美人打来的电话,说惠夷光出事,于是急急忙忙往外赶,而龙深叫住他,让他带上青主剑的情景。
他还记得那个屋里的灯光暖融融的,衬得灯下的龙深,似乎也多了几分柔和。
那个人的内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冷冰冰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