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波惊疑不定:“但淮河离这里还很远……”
龙深道:“若干年前,淮河与长江并不相连,如今淮水最后也注入长江了,地下水脉本来就纵横交错,许多暗流在地面无从得知。”
古人成书大多是概数,说在军山,也不一定就在军山,说在淮水,也没有说明到底在淮水哪个方位,从古至今,传说仅仅是传说,他们作为特管局成员,偶尔才能印证传说与现实,普通人更加无从得见这个世界瑰丽玄幻的另一面。
冬至从骤见师父的震撼与尴尬中慢慢回过神,也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他很快把大概的来龙去脉梳理出来。
“是不是当年为了让无支祁镇守石碑,最终没有杀它,而是将它锁在这里,就像长白山骨龙那样,而音羽鸠彦得知之后,就让程缘过来,不断杀人炼魂,引诱无支祁入魔,让它去破坏石碑?”
龙深道:“我的推测也差不多,最终还是要先找到石碑再说。”
他的话,将众人下水以来遇见的疑惑都解开得七七八八,冬至他们三人已是精疲力尽,还要顾着赶路,也就没工夫再多想,一时间洞窟变得无比安静,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在往前移动。
也不知是太累还是走得快,冬至冷不防被绊了一下,人倒向旁边石壁,正好压在刚才被无支祁一爪子拍过来的胳膊上,顿时冷汗直冒,不自觉呻吟出声。
“怎么了?”龙深问道,手已经伸过来将他扶起。
龙深语调一贯的冷淡,手却是热的,烫得冬至微微一震。
“没、没事。”他发现自己无论做了多少回心理建设,在与对方肌肤碰触时,心里依旧会生出异样的感觉。
他不想让对方察觉,也不想对方误会自己表面答应维持师徒关系,实际上还心怀不轨,就强忍痛楚,主动将胳膊抽回来,侧身拉开一点距离。
“你的手可能有点骨裂,出去我给你看看。”
龙深知道他体力耗尽,原想直接上手背他,见徒弟主动避开,想起上回两人不欢而散的情景,抿了抿唇,也没再把背人的话说出口,只往冬至腰上托了一把,让他站稳。
刘清波跟霍诫似乎没有察觉师徒俩之间的古怪异样,霍诫昏昏欲睡,体力不济,不得不通过说话来提神,就有一搭没一搭跟刘清波说话。
冬至跟龙深不知不觉落在后面,洞窟里的路崎岖不平,并不宽敞,两人并肩而行,难以避免肩膀偶尔总会轻轻撞上,冬至有心摆脱这个尴尬的局面,脚步自觉挪开一些,差点又撞上旁边尖锐的棱角,这回有一只手及时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中间带,附带一句略带不悦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