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陈振兴又拿起了水烟,“我以为季少东家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会在合作的事情上犯糊涂。”
季达明不为所动,面上依旧带着笑意:“陈会长,我虽然不及您掌管商行的时间那么长,可我也懂什么叫合作。”
“我们季家的盘口,陈记想要分一杯羹,至少得拿出最起码的诚意。”他无比冷静,“当然,再多的诚意,陈会长从我这儿得到的回答也不会变。”
陈振兴靠在椅子上抽水烟,眼神迷离,一时间无人说话,季达明只听见伊默吸溜吸溜喝汤的声音。
“季少东家,天津城你说了算,可只一点我要提醒你……”陈振兴再次开口时,站了起来,“我们陈记商行有来的本事,自然就有与季家分挺抗争的本事,到时候你们的码头出了问题,可别都赖在陈记头上。”
“你威胁我?”季达明撩起眼皮。
陈振兴双手交叉,温温和和地笑起来:“哪里哪里。”
季达明慢慢倒进椅子,手从伊默腰间穿过:“陈会长,这么些天了,你不是没想过动我的码头,不过据我所知,根本就没成功过吧?”
陈振兴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痕。
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腰,转而去看窗外:“雪至少要连着下三个月,希望陈会长能让手下的人安心过冬。”
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安逸,正所谓墙龙不压地头蛇,任陈记在南京怎么横行霸道,到了季达明的地盘,也讨不着好。
话已至此,陈振兴冷哼着离席。
顾天胜还没来得及开口,伊默已经亲着他笑了:“季叔叔最厉害。”
“达明兄……”顾天胜搓了搓手,“你看陈振兴的意思是……?”
“年前应该不会再出乱子了。”季达明搂住乱动的伊默,“陈振兴不傻,知道要是再与季家斗下去,季家名下的商铺肯定不会卖东西与他,虽然城里也有不属于季家的铺子,可陈记上下百十来张嘴,就算饿不死,也有的罪受。”
伊默喝完了汤,撑得直喘,捏着季达明的耳垂嚷嚷着要回家。
季达明顺势与顾天胜告别,走到门口时却发现车胎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