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离公馆近,没一刻钟就到了,伊默吃完了包子,趴在床边看车窗外的飞雪。
瑞雪兆丰年,这场大雪是好兆头。
季达明戴上手套把伊默抱下车,伊默却闹着要自己走。
“雪厚。”他不撒手,“别把鞋弄潮了,待会还要放在炉子上烘。”
“季叔叔……”伊默大半张脸被围脖遮住,笑得眉眼弯弯,“我就要自己走。”
季达明只得把伊默放下来,率先走了几步,一回头就看见这人蹦蹦跳跳地寻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地跟着,季达明走到哪儿,伊默就跟到哪儿,大脚印套着小脚印,踩得厚厚的积雪嘎吱嘎吱响。
季达明走到商会门口,弯腰等伊默扑到自己怀里,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如坠冰窖。
阴沉的天上满是厚重的云,日光在云朵间苟且偷生,狂风卷着刀片似的雪花呼啸而来,晦暗不明的光影在他眼底乱晃。
——不可能。
季达明的心狂跳不已,腾地站起来。
“季叔叔呀!”伊默忽然撞进他怀里,笑得合不拢嘴,“我追上你啦。”
季达明猝然回神,把伊默一把抗到肩上飞奔进商会,略微有些神经质地上下打量。
伊默茫然地望着季达明,用手臂费力地抱他的腰:“季叔叔?”
“小默……”季达明口干舌燥,颤抖着帮伊默解围巾,然后急不可耐地亲上去,“你还在我身边……还在……对不对?”
“季叔叔你在说什么?”伊默羞羞答答地推他,“好多人看着呢,我们去屋里亲好不好?”
季达明魂不守舍地牵着伊默往商会里走,可又忍不住回头——马路对面空无一人,看见孟泽仿佛是他的幻觉。
“季叔叔!”伊默进了屋,立刻大胆起来,蹦到季达明怀里扭着屁股蹭他,“季叔叔,你是不是想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