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叔……”伊默哭得收不住,一边嘀咕一边掉眼泪,“你吓到我了。”
季达明笑笑:“是不是脸上血多,出事的时候吓着你了?”
伊默摇头:“你……你睡了两天……”
“你哭了两天?”他连声叹息,“趴我怀里来,别压着腰。”
伊默乖乖照做,小心翼翼地岔开腿,季达明后腰之前插了块玻璃,差点就要半身不遂。
季达明喜欢活泼爱笑的小狐狸,这个蔫搭搭的小狐狸让他心口疼。
“季叔叔……”伊默用手指摸季达明身上缠着的绷带。
季达明暗自叹息:“难为你了。”很肯定的语气。
他们在医院里,他的伤靠郎中治不好。
季达明盯着刷白的天花板,鼻子边蹭过几根伊默的发丝,他很想打喷嚏:“老宅那边有没有人为难你?”
伊默茫然地抬头,说忘了。
“笨。”季达明咬伊默的嘴角,“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伊默湿漉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季叔叔,我以后要跟你一起死,同时死,一个人太苦了。”
季达明心里一颤:“季叔叔比你大好多岁呢,一起死,你不划算。”
伊默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季叔叔,你不懂……一个人真的好苦。”
窗外还在下雪,北风像不听话的孩童,扯着嗓子嚎叫。
季达明垂下眼帘,搂着伊默摇头。他没敢说自己懂,也没敢告诉伊默,自己曾经一个人生不如死地活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