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达明忍下了:“不走,晚上该胃疼了。”
伊默靠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挪。
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含着水汽的风扑面而来,吹得河两岸的星辰都暗了下去。船也停了,乌蓬上挂着一点幽暗的灯笼歇在岸边。
“达明呀。”伊默大半个身子都靠着季达明,“我觉得咱们已经认识好久了,但是算起来刚半年呢。”
“半年也很久了。”
“不久。”伊默不服气地反驳,“和一辈子比起来,半年很短。”
“什么和一辈子比起来都短。”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伊默小声嘀咕,“达明,你现在喜欢我,以后呢?万一遇到更喜欢的,会不会不要我?”
季达明停下了脚步,伊默往前迈的腿缩回来,巴巴地抱着他的手臂。流水的声音在夜色里荡漾开来,太冷了,夜虫还在冬眠,他们脚下的积雪吱嘎吱嘎作响,不知道是不是快要融化了。
“达明,你想啊……”伊默的脚尖抵着他的鞋,“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就认定能和我过一辈子呢?”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你怎么就认定我了?”
“因为你是达明啊!”伊默答得理所当然。
季达明学伊默的语气:“因为你是小默。”
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既是一瞬间的事,又是一辈子的事。
伊默的手指头钻进了他的指缝,美滋滋地晃腿:“因为是我,所以可以一辈子?”
季达明无奈地叹息:“想笑就笑吧,别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