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明,晚上弄不弄?”伊默边说边往他怀里凑,“中午你想弄,我感觉到了。”
“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季达明也拿了根麻花。
伊默皱眉啃了几口:“我想弄呢。”语气很是恳切,欲求不满,像是他老也不愿亲热似的。
季达明很是无奈:“怎么开始成天想这些事情了?”
“喜欢。”伊默诧异地反问,“达明不喜欢?腰太累吗?”
又谈到腰的问题,仿佛自从他受伤,某些功能就不好了。
“不是腰。”季达明的头隐隐作痛,“也不累,可你经常哭。”
“我小嘛。”伊默理所当然地哼哼,“达明要多惯我。”
麻花少掉一小半,纸包上全是油印子,屋里也弥漫着甜丝丝的香气。
“达明,我年纪小,可以胡闹的。”伊默吃了满嘴的油,“而且我喜欢你,忍不住要闹的。”
季达明叹了口气:“说不过你。”
伊默得意洋洋地叼着麻花,享受自己的“战利品”。越是这样,季达明越不敢带伊默回天津。他骗伊默说正月十五以后再回去,自己却偷偷定了十四号的船票。
陈轩和林海知道他的计划,提前一天约伊默去陈记商行吃蜜饯。伊默屁颠屁颠地去了,拉着季达明的手说了一路的话,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登船时间是下午三点,陈轩两点时借口邀季达明参观商会,把他带去了码头。雪化得七七八八,季达明生怕伊默追来,马不停蹄地上了船,他时间赶得急,刚安顿好汽笛声就响了,仓促的旅途即将画上句号,他走到甲板上看灰蒙蒙的江面。
难以割舍。季达明的灵魂大半留在了南京,陪伴在伊默身旁,而船上的只是一具躯壳,宛如行尸走肉。
码头边忽然驶来一辆车,冲破了浓雾,他看见伊默从车上冲下来,一边哭一边追着船跑,不过林海和陈轩很快就抓住了伊默的手臂,将哭得浑身发抖的人带回了车里。
季达明趴在船舷上,定定地注视着码头边的黑色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