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胜又扔了一把橘子皮:“怎么不早说?”
“我本来想借着送画眉鸟的机会替他把脉。”顾天齐凉凉地笑,“可有人不乐意啊。”
不乐意的自然是季达明。
他扶着桌子差点滑坐在地上,冷汗打湿衣衫,又被夹杂着飞雪的风一吹,顿时寒意刺骨,每寸肌肤都像是被针扎透。
顾天齐还在说话:“我那是只是怀疑,毕竟我不知道伊默在用药……”
“那你也该提前说一下。”顾天胜瞪眼。
“可他们去南京了……”
“还好发现得早。”
……
顾家的兄弟俩还说了什么,季达明一概没听进心里去,他手脚冰凉,跌跌撞撞地扶着楼梯走出茶楼,一头扎进车里,被刺眼的光晃得睁不开眼才清醒些。
天竟然晴了。
“达明兄,你慢些开。”顾天胜敲了敲车窗,欲言又止,“我弟弟也是好心……”
季达明点了点头:“我晓得,是我的错。”
顾天胜怕他担心过度:“不过天齐说了没大碍,肯定是没问题,等伊默从南京回来,你再带他去医院看看。”
季达明还是回答晓得,顾天胜憋不出更多安慰的话,与他潦草告别,带着顾天齐回家了。季达明一个人坐在车里,用头狠狠撞了几下方向盘,许久才迟钝地察觉到痛楚。
太大意了,他想,如果当初没有瞎吃醋,顾天齐就能发现伊默身体里的问题,郎中下毒的事也能顺藤摸瓜查出来。可又是万幸,自从伊默胃不疼以后,睡前的中药就省去了,若是一直喝到现在……季达明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强迫自己从痛苦的自责中抽身。
当务之急还是把陈振兴,手无寸铁的郎中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