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显得很平静地问:“此去梁州,所见如何?”“他”还好吗?
肖寿站起来说:“此去梁州,臣并没有做什麽。梁王早已备好了粮草,臣一去,梁王马上就派人运送粮草。皇上派臣协助梁王,臣却有负皇上所托,梁王担下了所有事宜,忙前忙後。臣根本无法帮上手,只好在厉王府上休息了几日,什麽都没有帮到梁王,请皇上治罪。”
秦歌抬手示意他坐回去。“梁州城内如何?”“他”在梁州如何?
“回皇上,梁州城内一派繁荣之色,梁王深得梁州百姓的拥戴。对此次赈灾之事,梁王也是尽心尽力。梁王向臣询问皇上是否安好,还让臣给皇上带了一封信。”说著,肖寿拿出信,秦歌保持冷静地在他双手呈上後,才马上接了过来。
没有立刻看信,秦歌说:“肖卿此去梁州辛劳,回府歇息去吧,朕允你在家歇息一日。”
肖寿站起来躬身道:“皇上,臣不累,朝中政务繁多,臣放不下,请皇上准臣前往麒麟阁处理朝务。”他只不过是跑了个腿,说了下皇上的旨意,哪里有脸以此为劳,回家歇息。
秦歌道:“回去歇息一日,明日回麒麟阁。”
皇上如是说了,肖寿也不再矫情,躬身退下:“臣遵旨。”
在肖寿退下後,秦歌下旨:“朕今日不见人,有事要奏的让他们去麒麟阁找樊梓他们去。”
“是,皇上。”
东暖阁变得异常安静,秦歌摸著那封厚厚的信,舍不得打开,又有些说不清的紧张和胆怯。在他表现地已经“疏远”那人後,那人已经一年多不曾给他写过信了。
第6章
皇上:
雪灾之事,臣定尽心而为。高棠所需粮草,臣会继续送抵,还望皇上放心。臣作为皇上的臣子,理应为皇上分忧。臣常深感惶恐,国有难,皇上从未让臣尽臣之本分,此次皇上命臣运粮,臣百感交集,皇上还记得臣,没有忘了臣。
秦歌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怎会忘了“他”,怎可能忘了“他”?自他登基以来,南方水涝、西南大旱、西北风灾……他不是忘了“他”,而是不愿向“他”开口。他不想再依赖“他”,他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只有更强,他才能受得了这快要折磨死他的怨。所以,他尽量忽视“他”,不向“他”开口,对“他”不闻不问。只是这一次,他,没能忍住,他,想“他”。
“臣远在梁州,不能随侍皇上左右,常常为此而忧虑。此次肖大人前来,臣听闻皇上为国为民操劳,日渐消瘦,臣听在耳里,痛在心里,更为不能为皇上分忧而自责、自愧。皇上龙体圣安,乃我朝之幸,乃臣之福。皇上即便不为了天下万民,也请皇上为我朝之幸、臣之福而保重龙体。皇上夜夜在灯下处理朝务,臣在梁州,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