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自己的屋里,伍子英满脸是泪,桌上是喝空了的好几坛酒。喝完了手里的那坛,他从地上拿起一坛,边哭边喝。大哥成亲了,大哥终於成亲了。身为兄弟,他为大哥祝福,可他的心为何这麽痛。柳双,柳双,双儿……独自一人时,他不知道这样喊过多少遍。可他不是大哥,他是一无所成的伍子英,是连话都不敢和那个美丽的人儿说的伍家木讷的老二。
压抑著痛哭,喝得烂醉的伍子英小声喊出那个名字:“双儿……双儿……”他爱了十几年的人嫁给了他最敬仰的大哥,成为了他的嫂子。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而他不能恨,不能怨,因为双儿从未属於过他,从未。
“双儿……”仰头灌下烈酒,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伍子英屏退了所有人,无所顾忌地哭泣。今夜过後,他必须把那个人永远地压在心底,直到他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伍子英的身後,烂醉的伍子英根本没有察觉就被人打晕了过去。风吹熄了屋里的烛火,哪里还有伍子英的身影。
新房内,喝醉的梁王瘫倒在大红的婚床上。刚才他勉强撑著掀了新娘的红盖头後就直接醉死了过去,连合欢酒都未来得及和新娘喝。终於嫁给心爱之人的柳双在成亲的第一天有了些微的失落。她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小口,当即辣得她咳嗽起来。然後她费力地扶起醉死的夫君,把剩下的半杯喂给了他。然後她自己吃了红枣花生,自己摘下了凤冠、脱了霞帔。
摸著夫君的脸,柳双有种不真实的幸福。她当真嫁给了伍大哥吗?在她还是个小丫头时,她就知道伍大哥是她的夫君,然後这辈子,她就只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伍大哥,她也因此而期盼著。成亲时的喜庆一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可在忐忑又羞怯地等待了一夜後,她的夫君却是连合欢酒都没与她喝。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在紧张的等待中落了空。
娘说,这晚,她的夫君会让她从闺女变成真正的女人,会让她在疼痛中感受到只有女人才能体会的幸福。这是每一个女人成亲的当天都要经历的事。她虽然害怕却也期待,期待伍大哥让她在成亲的这天成为真正的女人。只是今夜,她的夫君醉了。想到伍大哥的身份,柳双又为自己的失落而害臊,伍大哥是高兴的吧,高兴能娶她为妻。
拧了布巾给伍子昂擦了脸和手脚,柳双又费力地脱了伍子昂的新郎服。跪坐在床边娇羞地看了伍子昂许久,她才下床吹熄了烛火,脸红心跳地躺在伍子昂的身边,拉过大红的喜被,在忐忑中期待明晚的到来。
在柳双的呼吸平稳之後,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刚睡著的柳双醒了:“是谁?”
“王妃娘娘,梁州来人要见王爷,说有急事禀奏。”
“伍,爷醉了。不能等到明日吗?”柳双摸索地起身。
“说是很紧急的事,拖不得。”
柳双无奈,推了推伍子昂:“爷,您醒醒。”
“唔……”伍子昂迷迷糊糊地醒了。
“爷,梁州来人,说要见您,说是很急的事。”柳双说著下床点了烛火。
屋外的人这时候又说:“王爷,梁州来人,说有急事禀报王爷。”
“本王知道了,本王这就过去。成亲都不说让我消停消停。”伍子昂一脸不愉地下了床,接过柳双递来的布巾擦了擦脸。虽是睡了一觉,可他身上还是浓浓的酒味。
穿好衣裳後,伍子昂歉疚地说:“双儿,今夜委屈你了。你别等我了,先睡。若无要事的话,我去去就回。”言语中带著让柳双脸红的暧昧与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