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放下书,坐了起来:“抬起头来。”温桂抬起了头,快哭了。秦歌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虽然不重,但却把温桂眼里的泪吓了回去。
“做朕的太监总管,你还差得远。”
“皇上教训得是。”压著心底的恐慌,温桂大声应道。
“你圆滑是有,可心,不够狠。一个孔谡辉就让你乱了阵脚,而他抱的不过是玩闹的心思,但宫里有几个孔谡辉?”
温桂心下巨震,脸刷得白了。孔统领再可恶,可绝对不会害皇上、害他,若是其他人……他身上阵阵发寒。猛地伏在地上,他用力磕头:“奴才错了!奴才知错了!”
用脚尖儿拦下温桂,秦歌收起身上的龙威,淡淡道:“宫里的人该重新学学规矩了,尤其是朕身边的人,这件事你去办。办得不好,朕治你的罪。”
“是!奴才若办不好,皇上就砍了奴才的脑袋。”
“起来吧。”
温桂脑门红红地站了起来,但眼里没有了慌乱。
“你是太监总管,记著自己的身份,该拿身份压人的时候就得拿出来。不要让人随随便便就骑在你的头上。收放之间,你也要时刻记住朕的忌讳,做朕身边的人,并不容易。”
“奴才谨记皇上的教诲。”
重新拿起书,秦歌拈起一块梅子糕,送到嘴边:“背上的伤如何?”
温桂笑了:“让皇上您挂念了。没事,一点都不疼。”
嘴角带著深意地勾起,秦歌一口咬下梅子糕。没有让温桂退下,他留了温桂在身边伺候。伺候著皇上,温桂的心里波涛起伏,就在刚刚,他才深切地感受到这里是皇宫,是天下间最凶险的地方。他是皇上的太监总管,不再是太子的贴身公公。心在沈重之後又豁然开朗,皇上肯“教训”他,是他的福气。
“那天的事是谁多嘴,朕让人去查了。查到後朕会把其中的宫人交给你。知道该怎麽做吗?”
温桂神色一凛:“奴才知道。”
秦歌的眼神飘远:“很多事,只要一日在宫里,哪怕不愿,也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