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太师每年都会在府上举办‘咏春宴’,为的是广招学生,为朝廷选拔人才。年初,太师对朕说:‘出身有贵贱,学识无贵贱,应当广招天下贤士为朝廷效力’。太师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因此,今日的咏春宴,众人不必拘谨。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家国天下,皆可畅所欲言。”
“皇上圣明──”
学子们纷纷下跪,磕头。
“起来吧。”
“谢皇上。”
寒门学子们是衷心地感激皇上肯给他们这样一次机会,可刚刚皇上只提了太师,却没有提梁王,这令他们费解。梁王和太师一起向皇上提议广招天下寒士之事早已传遍了大东的每一个角落,可为何皇上独独只提太师,对梁王却是只字不提呢?就连在座的各位官员都心中纳闷。
当下就有人在心里为梁王打抱不平了。学子们饱读诗书,又初出茅庐,最受不得的就是这不公之事。皇上对梁王如此不公,但见梁王不仅不失望,仍是满脸的温和笑容,他们对梁王的好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成百倍地增长。
坐在皇上左侧首位的林甲子问:“皇上,开始吗?”秦歌点了点头。礼官立刻喊:“咏春宴开始──”
众人立刻收回心思,严阵以待。
林甲子缓缓开口:“咏春宴,这‘春’便是开始。老夫以‘春’为题,请诸位吟诗作赋。诸位的桌上都有笔墨纸砚,写下即可。”
一百四十六张桌子,一百四十六位学子。林甲子的话一落,诸人就立刻执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落笔。能来这里的都是贤能中的贤能,这作诗写词那是最基本的功夫。不过还是有那麽十几个人动作慢了一点,手抖了一点,面色紧张了一点。贵族子弟,有身份却无实能的人自然会有,在座的官员中就有人对那些下笔慢了的人心急而又生气,那可是出自他们的宗族。
当然,也有人和任何人都不靠边。已经有人下笔如有神地写完了,他还提著笔不知该往哪落笔呢。看看身旁的冯维州也写完了,他更是急得脑门上出了汗。四周都很安静,他想让冯维州帮他想一首都无法开口。冯维州手腕僵直地写了一首诗,扭头一看何欢还一个字没写呢,他比对方还紧张。
“何欢!你怎麽一个字都没写?”看一眼身周,基本上都写完了。
何欢要哭了:“我,我不会……我脑袋里什麽都想不出来……怎麽办啊,冯大哥。”
“这,这,这……”连说了三个“这”,冯维州也不知该怎麽办。
他们两人坐在最後头,可何欢的声音还是引来的旁人的侧目。对於他能得到桃花帖一事,当时与他同住在才子客栈里的人都很不满。所以与他们一同得到桃花帖的人中就有人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有些人即使得到了桃花帖又怎样?没有真本事,来了也是丢人。”
“你!”何欢的眼睛都红了。